季放心疼的輕扶著她的後腦,一下一下順著她的長發,“別這樣,真的沒事,許願,聽我……”
“不用為難自己,我隻是想讓你看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把心收一收,玩兒就是玩兒,別當真就行了!”
隻要不當真,隻要把心收好,那不管最終怎樣,都不會受傷。
這是多鮮明的道理啊,但,又有幾人真能做到呢?
感情啊,這個東西,比道輪回還可怕,它永遠不會繞過任何人。
“現在什麼都別考慮,想怎樣就怎樣,他雖然不怎麼樣,但好歹還有那張臉呢,仔細一看,他基因應該也還不錯,生個孩子吧,讓許家有個後,有個繼承人,有了孩子呢,你差不多也就能斷了對他的念想了,往後他和你,各自婚喪嫁娶也就互不相幹了。”
這種‘生孩子,有個繼承人’的話,季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如果,許願身體好好的,那他就算棒打鴛鴦,也什麼都要拆散他們,綁著她也帶去S市,或者海外,生生逼著也要讓她徹底死心。
但殘忍的,是沒有如果。
她這個病,準確來,是所有癌症方麵的病,一半治療,一半情緒,心情是最大的調節主導劑。
所以啊,季放還能怎麼辦?昨晚上,當他在別墅外,看到他們相擁時,許願眼底的笑意時,他就全懂了,左占在她心裏的分量,是無人可取代的。
許願纖長的睫毛輕顫,不受控製的氤氳奪眶而出,她是不想哭的,但是……她又忍不住。
是哭自己的癡傻呢,還是哭自己的命呢,亦或者,是感歎造化弄人吧。
“聽話,早點看清了,各取所需,就不會有那麼多麻煩了。”季放疼惜的不知所措,隻能緊緊的這樣抱著她。
許願勉強吸了吸鼻子,“不是還有你嗎?以後你會有孩子的……”
“我有孩子也會跟著我媽姓季的,才不會姓許呢,許家的延續,隻能靠你。”他。
許願低下了頭,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從想好好的愛一個人,廝守一生,竟變成了互惠互利的各取所需。
還真是有夠可笑的啊。
但為什麼她笑不出來,隻心裏陣陣的太疼了嗎。
“差不對是不是該放開她了?”
偌大的停車場,這道音量不高,但卻尤為突兀。
季放回眸時,就看到從電梯這邊走來的左占,披著大衣,淩然的大步流星,臨到近處時,一把就將許願扯拽了過來。
注意到她臉上的淚痕,輕蹙了下眉,不桀的又看向季放,“因為什麼,你把她弄哭了?”
“隻要不是你把她弄哭的就行!”季放擰著眉,甚至都不願再多看他一眼,繞過時肩膀撞了左占一下,“記住你之前的話,都是男人,別他媽出爾反爾!”
左占臉色不太好看,季放也不想多留,又深深的睨了許願一眼後,便跟著跑過來的秘書上車走了。
“你沒事吧?”左占扶著許願的臉,她早就不哭了,隻是眼眶還有點紅,能看出剛剛情緒很激動,“那個女人,是個誤會,你相信我的,嗯?”
聲色場所偶爾這些都正常,他也不想提,但季放這麼一整,就好像在逼著他必須解釋兩句似的,真鬧挺!
許願複雜的望著他,一句‘誤會’還真是輕描淡寫啊。
但現在她已經不想管了,他是誤會那就是誤會吧,一切都隨便,就像季放的,隻要不當真,就不用有負擔,心也就不痛了,多好。
她點了點頭,“嗯,相信你。”
“真乖。”他輕然的鬆了口氣,摟著她上車時,餘光又瞥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