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段時間,許願依舊住在菌倉裏,接受各種治療。
席衍都會來,每次進去陪她幾個時,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或者談談投資,股票,再或者給她講講奇聞趣事,聊聊時候的過往等等。
反正兩人在一起,總是有不完的話題。
但顧及許願的身體,時間一到,就讓她休息。
而這期間,左占在旁側休息室辦公,整個屋內,煙氣沉沉,氣壓低低,接近完美的俊顏陰的堪比濃墨,就連芮沉,都不敢在這期間進門,否則輕者一頓痛斥,重者那就是直接開除。
已經連續換了兩位助理,都是因為這個丟了飯碗的。
席衍一走,左占就會馬上換上隔離服,但一踏進菌倉,許願不是要休息睡覺,就是忙著辦公,對他的存在,完全熟視無睹。
甚至十來了,兩人唯一的對話,還維持在她術後的清晨。
這樣的許願,他是越來越不認識了。
明明那樣溫柔和善的一個人,卻表現出這麼強硬,她的心,像是鑄起了一座圍牆,任憑他錘擊斧鑿都無法撼動。
“許願,能先別睡,陪我兩句話,好嗎?”他湊過去,試圖想要握她的手,但隔離服戴著手套,隻能桎梏住她,卻無法感受她的體溫。
她甚至都沒看他,隻翻了個身,用脊背對他。
左占又繞去另一邊,再度握上她,“就幾句話,好不好?”
許願閉著眼睛,仍舊不搭理。
“這幾你都沒怎麼吃東西,是飯菜不合口嗎?我再換個廚師?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吃辣的,但現在不能吃,等你病好了,我們去吃你最喜歡的那家店的麻辣全席,嗯?”
她還是沉默不言。
左占就好像在自言自語。
他心真慌了,眼睜睜的看著她和席衍越走越近,一點一點離開他,卻隻能無能為力。
“許願。”他加重了字音。
“左先生,時間到了,該讓許姐休息了,請您……”
護士的話沒等完,就被左占登時打斷,“閉嘴!”
他一時沒控製,低沉的嗓音,擲地有聲,嚇得護士心悸一凜,差點沒哆嗦。
“和我句話就這麼難嗎?”左占強行扯起她,陰鷙的目光猩紅,“你不是每都和姓席的有那麼多話要聊嗎?見到他你就歡喜地,見到我就冷若冰霜,許願你……”
“我也是人,我的心也是肉長的,被你這麼傷害,這麼無視,我也會心疼,你總得把我當個人吧。”
許願身形輕顫,終於睜開了眼睛,“我沒求你這樣!”
如果,她這段時間的無視,對他就是一種傷害話,那麼,從到大的這十六年,被他戲耍玩弄,無視糟蹋的許願,又算什麼?!
左占猩冽的冷眸漸漸陰鷙,“你……”
“怎麼?又要做那件事是嗎?”她聲音冷的像冰,而每個字,都像尖錐,狠戳向左占心口。
他猛地一怔,腦海中馬上想起曾經他一次一次的強迫,不禁心髒疼的發緊,她永遠知道怎麼傷他最疼,最狠。
他現在就像一隻被人捏住了七寸的蛇,心底的愧疚翻湧,澆滅了他所有的薄怒,左占忙俯身拉她擁入懷中,輕聲呢喃,“抱歉,我不該這些的,以前是我混蛋了,以後再也不會了,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