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遷怒?”左占忽然放聲冷笑,但笑著笑著卻眼底隱晦,他失聲苦笑,“有些事情,不是你結束,就能結束的,許願,我們不可能就這樣算了的。”
這是左占和她的最後一句話。
許願當時真的無話再,混雜的情緒淩亂,捆縛的她心難受,就連左占是何時離開的,她都沒注意。
這許氏的董事會,到底沒開成。
肖罪致電給董事們,讓他們散了會,然後看著床榻上靜坐發呆的老板,幾次欲言又止。
“……出去吧。”許願無力的一動不動,還保持著左占離開時的姿勢,雙腿向被灌了鉛,即便是坐著,也這麼沉。
轉,左占就走了。
走的無聲無息,走的幹幹淨淨,沒再聯係過她,也沒再出現。
許願在醫院裏又住了一個月,身體恢複的不錯就出了院,而這期間裏,廖江城配合警方調查取證,最終證實和廖東興一案無關,無罪釋放後便重振廖家。
廖江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蘇憶墨逐出了廖家,並和他直接開戰,蘇憶墨正麵還擊,還順帶創建了自己的公司,新公司晚宴,還給許願發來了請柬。
許願剛出院還不宜長途奔波,便讓肖罪代表,還送了一幅畫過去,對此季放有些不滿。
因為許願鮮少繪畫,偶有的幾幅都屬孤品般,尤為真貴。
同時,郭鳳蘭因賭博數目龐大和涉嫌其他等,被判處了十年,李夢瑤知道消息後,第一時間電話就打給了許願。
“我的腿已經殘廢了,你還要把我媽送監獄裏?許願,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給我閉嘴!”
“……你別掛,你掛了我還打,你會給我媽錢的對不對?她過慣了好生活,在裏麵肯定不好過,你給她多打點錢,你,你……你不看僧麵看佛麵,她可是跟過你爸一場的,你……”
“那你有本事現在去墓地,把我爸叫起來,保證要多少我都拿,沒本事就馬上閉嘴!”
許願被她煩的不行,直接掛了電話。
之後和肖罪又談了會兒公事,多少心情有點被這通電話打亂,她轉著鋼筆微走神。
“許總,您不用在意,那裏麵講求自力更生,幾乎用不到什麼錢的。”
肖罪感歎,其實許總的心,是很軟很善良的,要怪就怪那對母女做的太過分了,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啊。
“恩。”
“對了許總,三爺也回來了。”肖罪又。
“我知道。”許願低眸批閱文件,信用社項目剩餘兩家公司,堅持不肯出讓股份,但卻遲遲資金不到賬,整個項目一拖再拖,著實有點難辦。
“三爺下午想見您,請您喝下午茶。”
許願翻文件的手指微頓,季放請她又豈會隻是喝下午茶呢,肯定是有事的。
她把手邊兩份文件處理完,看眼時間,便拿外套起身下樓。
去往茶餐廳的路上,許願和席衍在打電話聊。
隔著數千公裏和大洋,兩人又都很忙,能彼此同時空出聊時間,是真的不容易。
大體上談的也都是工作,比如最近的信用社項目,因為那兩家公司遲遲無法注資等等,許願,“我也和楊總李總談過幾次,他們那邊……一言難盡。”
“當初這兩家公司,是淩南那邊介紹過來的,這件事……我再和蔣總核對一下吧。”席衍。
許願苦笑,“也別太難為蔣總了,他夾在中間也很為難。”
“我有數,放心吧。”席衍聲音磁性,“對了,再過幾我就要回去了,願願,想我了嗎?”
“事情都解決了?”
“嗯,基本上吧。”左氏那邊沒再過分刁難,所以解決起來也很不算很難。
許願微笑,“那就好,我等你。”
兩人又聊了會兒,席衍那邊有助理催著什麼,這才掛了電話。
到了茶餐廳,樓上包廂。
許願一進來,就看到季放大馬金刀似的坐在椅子上,沒穿西裝,襯衫領口鬆著,袖子隨意的上挽,露出半截麥色的肌膚,嘴裏叼了根雪茄,沒剪開,就那麼咬著,滿滿一身的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