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墨及時操控,一記急轉飄逸,輪胎摩擦地麵刨土狼煙中,車子瀕臨懸崖邊沿,勉強停下了。
蘇憶墨終於鬆了口氣,側身看向許願時,清秀的麵容鎮定不改,“都是一些鷹犬抓牙,死不足惜,我們等會兒換台車,送你去機場,先去盧森堡,轉機再回國。”
盧森堡有定居常住的霍老,霍家曾欠許家一個大人情,他們做不到見死不救,許願隻要過去了,就能安全了。
蘇憶墨邊邊轉過身,再度發動了車子。
不出意外,他手機也響了。
這次屏幕上的來電顯,許願看的很清楚——廖東興。
蘇憶墨沒接,抄起手機就飛出了窗外。
許願心下一沉,“阿默,你弄錯了。”
事已至此,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見到廖東興才是主旨,否則,她之前做的那些又有何意義?
“送我過去吧,我要見他。”她又道。
蘇憶墨並未停車,也沒露出驚詫的神情,隻道,“你做這些,隻是為了報仇,是嗎。”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請你別再幹涉,現在就送我過去。”許願急的直扶額,若可以的話,她真想馬上下車。
“很多人都知道他在這邊,但沒有幾個人真正見過他,季放派人查了他半年多,得到的那些消息,還是我讓人透給他的,這代表了什麼,還用我再多嗎。”
廖東興可不是簡單意義上的狡詐多端,老謀深算,他從十多年前起,就一直在秘密轉移資產,擴建囤積勢力,前兩年的詐死,雖左占將他逼近了絕境,但也不過是他將計就計的一種手段,毫不誇張的的,這裏就是龍潭虎穴,危機四伏。
而且,最重要的,十多年前起,廖東興就有意斬草除根,要覆滅整個許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才忌憚打消了想法,現在許願竟主動送上門了,廖東興又豈能再放過!
“他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蘇憶墨也找過無數次機會,卻每每都以失敗告終,他沉了口氣,“句不好聽的,我現在送你過去,就是去送死,許願,不管你信不信我,你的仇,我會替你報。”
八歲那年,他不經意的目睹了慘案,落下了深深地心理陰影,十歲時,他終於看清了廖東興的嘴臉,當時他就起了殺心,什麼弑父罪不罪的,他不在乎,因為有的人,並不配為人父,尤其是母親帶他來到帝都,母子相依為命,和廖家撇清一切關係,可廖東興還是不肯放過,最終逼的母親含恨而死……
可以想象嗎,十幾歲的孩子,眼睜睜看著母親倒在自己懷裏咽氣,那種絕望痛苦,誰能理解!
如果人世間真有煉獄,那拜廖東興所賜,他已經經曆過了。
許願深吸了口氣,“謝謝你為我著想,但這次,我勢在必行,阿默,就算你強行送我離開了,我也還會回來的。”
“你……”
蘇憶墨沒下去,突然車子一陣搖晃,繼而就熄火停下了。
可能剛剛受損嚴重,導致發動機出故障了。
蘇憶墨正想辦法處理時,遠處襲來一陣狂風,螺旋槳的聲音闖入耳畔,他似感知到了什麼,剛想催許願和肖罪下車,但已經晚了。
隻見一架駛來的直升機,低空盤旋,宛若一隻巨大的大蟲,拋出的吸盤吸附住車頂,鐵鏈固定,幾噸的車子輕而易舉被吊起,慢慢脫離地麵。
光靠直升機的牽引肯定是有些勉強,拖行的距離也受限製,好在越過旁側的山,就是水路,直升機漸漸降低,將車子扔在了一艘早準備好的甲板內,直升機完成工作,就離開了。
蘇憶墨不耐的錘下方向盤,臉色陰雲密布,解開安全帶下車時,對許願又聲道了句,“一定要心,接下來不管我和他們什麼,你都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