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詫然的循聲望去,隻見玄關那邊走進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人,雖上了年紀,卻保養極好,麵容上沒什麼歲月的痕跡,不胖也不瘦,一身休閑的運動服,大步穩健,後方跟了四位保鏢。
無需辨認,許願都認得出來,這人就是廖東興。
雖從未謀過麵,但她私下裏見過這人無數張照片,就算是化成了灰,她都能認出。
“我聽你們之間好像是……離婚了是嗎?”廖東興倒不見外,也不客氣,往沙發上一坐,單腿之地,從保鏢手中拿過一根雪茄,單手把玩著。
左占臉色明顯比剛剛陰了很多,緊著眉,和許願一起走過去落座。
“還想複婚嗎?”廖東興又問,他似乎對這個很關心。
左占冷冷的掀了下眸,“廖董對我私事很感興趣啊。”
廖東興豪放的哈哈一笑,眼底卻有精光劃過,“哪裏,就是替我兒子弄清點事兒,免得他一廂情願。”
“言重了,廖公子人品出眾,一表人才,又年輕有為,真若論起婚嫁,自有不少門當戶對的可供選擇,沒必要過於執著。”左占言語恭維,臉上也假笑著。
廖東興借著這話茬,直接睇眼色給保鏢,“去把少爺請過來。”
保鏢應聲出去。
廖東興又再次看向了許願,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著她,那目光看似平常,卻讓許願有種被虎豹蟄居的感覺,無形中,心驚肉跳。
“許姐不虧是許家的女兒,才貌雙全。”
一句許家,震痛了許願的耳膜。
她心底仇怨的種子,也在一瞬間擴大。
感知到她思緒波動,左占適時握住了她的手,幹燥的指骨輕揉著她手心,安撫著她的情緒。
“就差那麼一點點,許姐就進了我廖家的門,成我兒媳婦了。”廖東興靠著沙發,玩味的話音帶出濃濃的鄙夷。
與不共戴的仇人結親,絕對是底下最大的諷刺!
許願再度蜷緊了手指,“是啊,世事難料,但那件事已經過去了。”
“嗯,也對。”廖東興拿雪茄鉗剪了下雪茄,放在嘴邊,身側保鏢打著火柴,遞火點燃,他抽了口,透過濃濃的煙霧,他再道,“好了,大家也都挺忙的,我們就談正事兒吧。”
他頓了下,夾著雪茄的手指輕敲著沙發扶手,再道,“這不到一月的時間裏,我的不少生意都受了許姐的影響,損失呢,我可以先不計較,但你手中有份拍下的資產,怎樣你才能把它還回來呢,開條件吧。”
既然廖東興已經開誠布公,許願也不想再偽裝下去,索性坦言,“條件就是——我要知道一件事的真相。”
“什麼事?”
“十六年前,你和我父母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有關這個,許願查了很多年,也遍尋了所有知情的人,但打聽到的消息各種各樣,羅列彙總可以肯定,廖東興確實謀害了父母,但起因為何,不得而知。
廖東興陰沉的臉色在煙霧中諱莫,有些看不清,卻聽他,“有關這個,左總就知道,難道他沒和你過嗎。”
許願一怔,驚詫的看向了左占。
而左占隱晦的如潭的深眸,也陰鷙的漾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