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走進了教室,問他們在幹什麼。林建峰的手一鬆,季容莉向後摔去,但她也沒能抓住畫冊,畫冊拋向空中後,裏麵的畫紙淩亂地飄落。看著那些畫滿了自己的像的畫紙,季容莉的淚水慢慢向外流淌著:“這就是你的心嗎?”她站起來看著他,
林建峰不知道該怎麼辦?不能再逃避自己的心了,可是他也更不想承認。教授生氣地拍著講台,要他們有事情就出去說,現在要上課了。季容莉現在不想被打擾,竟然叫教授閉嘴,再一次問林建峰,這是不是就是他的心。林建峰轉身向教室外走去,容莉追出去。到了門口,容莉攔住他,兩人又糾纏在一起,不過這一次不是爭畫冊了,是容莉抱住了他,送上了自己的吻。
他用力的想推開她,可她的手摟緊了他的脖子。教授氣得甩門離開了教室,現在的孩子真是不知廉恥啊。林建峰好不容易終於把她推開了,不能放也不想放,季容莉又上前吻住了他的嘴唇。建峰一邊用力推她,一邊向後退著,同學們隻當是看戲,使勁地鼓著掌,在建峰的後退中,畫板一張張向後倒去,腳下的障礙物越來越多,幾個不穩後他終於向地上倒去。
季容莉並沒有因此結束,依然邊哭邊吻著他,不想逃避也毫不想再讓他逃避,這就是她愛的方式。林建峰的臉上越來越濕,他愛的女孩的眼淚也濕了他的臉,他的掙紮慢慢地停了下來,眼睛也在慢慢地閉上,躺在潔白的畫紙中,他讓他愛著的女孩吻著他,可是他並不幸福,因為怕自己不能讓她幸福。
“放棄我吧,求你了。”學院的課程結束,同學們離開了。天也黑了,兩個人在教室的角落裏靜靜地坐著。季容莉的頭依偎在他肩上,是自己不會放棄他的。放棄是對於不愛的人說的,相愛的人因為心連在一起因此不能放棄。
“我說了,我有自己要走的路。”
“你說的路是什麼?我可以陪你一直走下去。”不管有多難走,季容莉也想陪他走下去,以前吳耐為了她好離開了她,可他離開後她不是更痛苦嗎?內心深處不還是希望在他艱難的日子裏她能在他身邊嗎?對吳耐的感情已經結束了,她無法再去彌補他,她現在能做的是不讓他也經曆和吳耐一樣的痛苦。
季容莉的手伸向他的臉,即使在這樣的黑暗裏,他的眼睛也在灼灼生輝,她的嘴唇慢慢地靠近他。建峰想拒絕,季容莉輕輕地吻著他,她會讓自己堅定,堅定地陪他走下去。這是林建峰最想要的愛情,卻也是他最不想要的愛情,嘴唇上傳來的溫熱讓他的心流下了眼淚,命運為什麼隻能給他痛?愛是痛,恨是痛,回憶也是痛。
林建峰的手指放在被她吻過的嘴唇上,他要相信她嗎?可是不是相信,他們就可以在一起的,他對愛她的理解是退讓,他的命運中在這個時候出現愛情能做的隻有退讓,可是以後該怎麼退讓呢?不能再裝作不愛她的,他以後該怎麼退讓?他想逃離這裏,逃到一個他看不到她,她也找不到他的地方,但是他不能走,他不能離開他那正在經曆著比他的愛情殘酷百倍命運的哥哥,該怎麼辦?
導演在最後一周給選手們打氣,恭喜十位選手進入了十強賽,並說了一番勉勵的話。選手們的表情不太一樣,有聚精會神的,有看破紅塵的,也有目光哀怨的,這些話大家都聽說過,但每個人的理解都是不一樣的。不管各自怎麼理解,或者以後能不能在那樣複雜的環境中生存,至少他們現在的目標是必須進入那個圈子,他們現在看到的更多的是那些誘人的東西。
林建強跟著大家鼓著掌,是啊,一定要成為巨星,並且要很快到達那個地方,然後,然後要怎麼樣?他笑了。
“方浩若,你這小子怎麼笑得那麼可怕?”夏明誌覺得他那笑容裏的寒意是從骨子裏透露出來的。
“可怕?雖然你覺得自己長得多帥多可愛,但也不用把我往地底下踩吧?”林建強也知道自己可怕,可如果他不比那些仇人更可怕,又怎麼去跟他們鬥?夏明誌也沒法輕鬆地笑著,心裏藏著的事都快把他堵瘋了,時間一點點過去,雖然他安慰自己要有耐,可到底什麼時候他才能確認他的真實身份,才能知道自己腦子是推測的是不是事實,這些願望就快讓他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