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茵環顧了一圈周圍,方才兩人出手時的淩厲,頓時嚇住了其他鬧事的人,護衛們也迅速回過了神,將人都分開隔離了開來。
頓時,隻有跪在地上的那人,還在看著徐老,虎視眈眈。
“我便是殷文,但你這病我真的救不了。”見周圍都是自己人,顧文茵也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
“什、什麼?”話音剛落,便見那人不可置信般的回過了頭,圓睜著雙眼,看著顧文茵。
殷文,怎麼會是麵前這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不!這不可能!”
“是真的。”徐老見狀,也微微歎了一口氣,這天花他隻見書上記載過,可也沒有救治的方法。
如今顧文茵說不能治,那便是真的沒辦法了。
見徐老也這麼說,那人仿佛一下子被抽幹了力氣一般,無力地癱軟在地,一雙眼裏滿是灰白,愣了片刻,突然哀嚎了起來。
“我苦命的兒啊!”
聲音淒厲,在這滿目瘡痍中看來,格外令人驚心。
顧文茵心底微微一動,自己從小便是孤兒,被吸納進組織之後就瘋狂的學習,夜以繼日地學,這才練就了這一身醫術。
可這場天花,她確實隻能救一部分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要流離失所了……
“若是你願意,我可以收養你的孩子,教他醫術。”顧文茵心底一動,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聞言,那人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真的嗎?”
“嗯。”顧文茵微微點了點頭,又問了些基本情況,那人便心甘情願地進了隔離區,再無吵鬧。
可顧文茵卻是沒法平靜了。
這場天花,早就發生了,邵子墨明顯是知情的,可為什麼不告訴自己?
顧文茵眼底神色微轉,話在唇部輾轉了一瞬,卻還是沒有問出口。
倒是邵子墨見她這幅模樣,率先將人摟進了懷裏,開了口。
“不是不信你,可這是瘟疫,我怕……”
邵子墨的話頓了頓,才歎了口氣,柔聲開口,聲音極低,可卻格外堅定,“全天下在我眼裏,也不及一個你。”
顧文茵心底的那根弦沒來由的一動,伸手回抱住邵子墨,也低聲開口,“為了你,我都會保護好自己。”
“王爺、王妃,翊王求見。”人員混雜,同仁堂裏裏外外早都被圍了起來,此時奉令而來的翊王也隻被攔在了外麵。
翊王?
邵子墨和顧文茵相視一眼,眼底神色各異。
看來這位名不見經傳的翊王,也不是個小角色。
“讓他進來。”邵子墨的眼隻是微微抬了一下,便低下了頭,繼續看著顧文茵。
可後者卻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輕輕推了推,便從他懷裏退了出來。
“參加皇叔、皇嬸。”翊王一進來便恭恭敬敬地朝兩人行了一個禮,“父皇將此事交給侄兒來辦,還勞煩皇叔、皇嬸費心了!”
翊王一邊開口說著,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見室內如此井然有序,他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要登上那個位置,一定要獲得邵子墨和顧文茵的支持!而這次的瘟疫,便是一個突破口!
“不必多禮。”邵子墨隻是淡然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顧文茵見狀便笑著虛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