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春華的神色微微一動，卻還在猶豫，顧文茵又看了眼蘇哲。
“王妃，不如屬下先去替你整理出來？”蘇哲立刻會意的開口，順勢接過證詞的瞬間，也狀似不經意的開口。
“謀害朝廷命官，可是要被淩遲處死的。”
什麼？淩遲？
李春華陡然睜大了眼睛，一張臉上寫滿了恐懼，聞言，更是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
但心底到底還是猶疑的。
柳絮昨日便回了娘家，肯定不會被找到的！
可顧文茵竟然連昨日的糕點都找到了，會不會……
“算了，本王妃也累了，你把這些送去給府尹吧。”見狀，顧文茵也裝作不耐煩的樣子，作勢起身。
剛要轉身的瞬間，劉氏卻開口攔住了她，而後又拉了拉李春華的衣袖。
李春華此刻原本就心亂如麻了，一聽要送去見官，心下更是慌亂——
她才剛從牢裏出來沒幾日，那種地方，她再也不要回去了！
“文茵，都是一家人，更何況他們都已經招了，你又何必鬧到公堂上去？傷了和氣不說，還讓人家看笑話。”
劉氏賠著笑開口，看似在幫著李春華，實則是在推波助瀾。
開口的時機也極為巧妙，在外人看來，不過是為了維護相府的麵子罷了。
“蘇哲，將這些東西，和那個婢女一起送去。”顧文茵淡然掃了眼劉氏，並未接話。
聞言，李春華的身子抖的更厲害了，一雙腿直接癱軟在了地上，根本起不來了。
婢女？是柳絮嗎？
難不成顧文茵他們真的找到了？
“別！別！我說！我說！”見顧文茵抬腳就走，李春華心底的一根弦也終於徹底崩斷了，連忙跪著朝前爬了幾步。
顧文茵心底一緊，表麵上卻依舊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甚至都不曾轉身。
“我都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能把我送官啊！”見狀，李春華更是害怕，連忙開口討饒。
“說。”
“我不過隻是想放了些能讓人渾身難受的藥粉，可、可我也不知道那個遊方術士竟然賣假藥！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沒想殺人的啊！”
李春華被嚇得聲線都顫抖了起來，一句話結結巴巴的要說好久才能說明白。
“遊方術士？你之前在哪裏遇上的？”她這幅模樣倒也不像是在撒謊，顧文茵繼續追問了一句。
“就在鬧市上擺攤的。”
“那藥呢？還有嗎？”即便是極力掩飾著，可聲線裏依舊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我、我不知道，都在柳絮那兒。”李春華雙手捂住了臉，而劉氏心裏則是止不住的得意。
她早就把該處理的都處理掉了，即便是顧文茵再想懷疑她，沒有證據，她甚至還可以倒打一靶……
柳絮？
獲得了關鍵信息，顧文茵和蘇哲交換了一個眼神，相視著微微點頭。
而後蘇哲單手將李春華提了起來，便帶入了一個房間。
顧文茵看了眼劉氏，劉氏倒也平靜的回看了她一眼，視線在空中相撞的瞬間，毫不露怯。
收回目光後，顧文茵抬腳便朝主屋走去。
剛推開門，便見一個花瓶徑直朝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