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顧文茵頓時一陣心慌,抬腳就朝著主屋跑了過去——
這三種毒原本便已經達成了一個平衡,照理來說應該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如果有的話,那麼便是這種平衡被打破了!
徐老和景行見狀,拿起那兩貼藥,也一齊跟了過去。
顧文茵再次探脈象之時,果然發現這脈象紊亂了幾分。
已經來不及等到明日了!
“快去煎藥!”顧文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開口時聲線卻還是忍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顧信,備暖塌,四周燃燈,我要行針。”
“是!”
顧信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眾人連忙準備了起來,邵子墨也在這時拿了隻兔子走了進來。
而顧文茵也迅速脫下了老爺子的外衫,從袖間取出了十幾枚銀針,封住了幾條主要經脈。
不過手起針落的功夫,顧信也已經收拾停當了。
“子墨,顧信你們兩人小心將外公搬上塌去,注意不要碰到他身上的針。”
徐老已經將藥熬上了,景行拿著扇子不斷扇火,以加快煎藥的速度。
等兩人小心翼翼地將老爺子搬到亮處,顧文茵這才注意到他背後縱橫交錯的傷痕。
有些已經淡了許多,但有些卻留下了很深的疤印——
甚至還有好幾處致命傷。
顧文茵的鼻尖不由自主的微微泛酸,視線也開始迷蒙了起來。
“阿茵。”見她情緒波動,邵子墨連忙拍了拍顧文茵的肩膀,開口時也多了幾分安撫的意味。
“嗯,我沒事,我隻是……有些心疼。”顧文茵抬手揉了揉眼睛,而後飛快地甩了甩頭,把那些思緒盡數拋開。
閉眼凝神,又將那套針法在腦袋裏過了幾遍,顧文茵再次睜眼時,眼底清明澄澈,又堅定無比。
順勢抬頭看向了邵子墨。
僅一個眼神,他便會意地坐了下來。
“這套針法對你的身體會有些損傷,等下你便回去休息,千萬不可勞累。”顧文茵深吸了一口氣,簡單交代了一句之後,便凝神靜氣。
落下了第一針。
一套針法施展下來,行雲流水,宛如練習了千萬遍。
而邵子墨的神色卻是明顯蒼白了幾分,額間也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隻是取下最後一針的瞬間,他便飛快催動內力,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並無二樣。
顧文茵也確實並未發覺,剛想探一下邵子墨的脈象,徐老和景行便各自端著一碗藥走了過來。
“丫頭,藥好了。”
“嗯,那開始吧。”
簡單交代了一番用藥的時候,三人對視了一眼,而後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暖塌正中的老爺子。
取針時,顧文茵的手腕不受控製的輕微顫抖了起來,幾乎是瞬間,便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落針時,行針穩健,針法自然。
“徐老,喂藥!”行針愈半,顧文茵開口時手上動作依舊未停……
等兩人將兩碗湯藥都盡數給老爺子喂下後,行針也已經到了最後幾針。
顧文茵幾乎是屏住了呼吸,落針時也越發謹慎了起來。
可最後一針落下的時候,老爺子卻陡然僵直了身子,雙眼翻白,吐出了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