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文茵又去鍛造處巡視了一圈,進度比她的預想的要快上許多。
沒想到空出來好幾個爐子,還能做的這麼快。
看來昨日是熬夜了。
“王妃,您可有什麼想要的兵械?”見她盯著那幾個空的爐子出神,徐林也迎了上來,順勢開口問了一句。
顧文茵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心理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轉瞬卻又點了點頭——
左右還要回宮一趟,做個小玩意兒送給長樂防身也好。
“等下我將圖紙給你。”一想到長樂,顧文茵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笑,頓了頓,又像是想起了什麼。
“對了,這幾日我在軍營,正好教你們些東西,等下你叫上兄弟們,來營帳找我。”
“多謝王妃!”徐林眼底亮光漸甚,心底對顧文茵越發敬佩了起來——
最初得知王爺用兵權換了賜婚聖旨,他心底對顧文茵也是有怨恨的,但後來逐漸聽說了她的事情之後,這份怨恨也逐漸消散,如今一見真人,更是完全理解了。
當今之世,也隻有王妃配得上王爺!
“那個呂施,似乎和子墨有些過節?”剛出鍛造處,顧文茵便看到了呂施的營帳,不由得皺了皺眉,開口問了一句。
“從前在邊疆就是這樣,仗著自己練兵有些手段,便目中無人,視軍紀於無物,還豢養軍妓。”徐林語氣裏滿是嘲諷,開口時也極為嗤之以鼻。
“所以子墨就把那些軍妓都處理了?”
“是啊,那之後這梁子也算是結下了。”徐林簡單的將之前的事情講了一遍,顧文茵也點了點頭。
“那呂施現在這樣,子墨怎麼不管?”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轉瞬顧文茵卻似乎意識到了些不對勁的地方——
子墨好像從未來過北營!以他的性子怎麼會……
“王爺都將兵權……”徐林話剛說到一半,便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噤了聲,轉移了話題,“王爺公務纏身,自然顧不得此等瑣事。”
“嗯。”見狀,顧文茵心底微沉,腳步也不自覺地一頓,鼻尖微微有些酸澀,卻也沒有戳穿他。
顧不得之前他說皇帝不必忌憚。
一係列事情串聯了起來,顧文茵心緒微轉間,心突然有些發慌。
既然子墨一直瞞著她,自然也是不想讓她知道。
可心底還是堵的有些難受。
神色恍惚間,就連徐林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甚至已經走回了營帳,顧文茵還恍然未覺,直到邵子墨的手自然而然地覆上了她的額頭,她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
視線對上邵子墨略帶了幾分緊張地模樣,顧文茵幾乎是有了要落淚的衝動。
徑直撲進了他的懷裏,用腦袋在他懷裏輕輕蹭了蹭,竭力將自己的淚意憋了回去,卻反倒有些忍不住了。
“沒事,就是外公方才讓人傳了口信,想到了些事情,有些難受罷了。”聲線哽咽間,顧文茵也隨口扯了個謊。
“都過去了。”邵子墨將人摟緊,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算是安撫,眼底卻多了一絲焦急——
若是真如阿茵預料的那樣,扶風還活著,可她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的毫無蹤跡,哪怕一絲一毫的消息都沒有。
難不成,這和行義門有關?
邵子墨還來不及思考下去,顧文茵就下意識地抱緊了他的脖子,越抱越緊,但似乎還覺得不夠。
還想要更多,幾乎是不假思考的,顧文茵捧著他的臉,便吻了下去。
呼吸交纏的瞬間,顧文茵的心才像是浮萍找到了根般,逐漸安定了下來。
僅一個動作,邵子墨眼底便微微一暗,聲線裏也染上了幾分喑啞,“阿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