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蔣教授,您這博導當的,怎麼連學生都顧不得?這麼忙?再說,我已經……”
“行了宇教授,您就別客氣了,我是一客不煩二主!上兩次您給看的論文答辯都很順利,所以我隻相信你了。老規矩,我劃給你兩瓶酒錢(審稿費),不讓你白忙活。老弟幫幫忙吧,我真的抽不出空來。就這麼滴了。”
他急急呼呼的,不容置辯地掛了電話。
無奈,隻好接了電子郵件,蹲在和璞軒的二樓辦公室耐著性子看這篇20多萬字的博論,發現問題還得查資料,寫審稿意見,麻煩。
好歹最近沒什麼生意,還算清閑,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耗子和大塊頭來了,笑嘻嘻地:“老大,我和大塊頭想給您告個假。”
“哦,怎麼?”我兩眼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論文,嘴裏問著。
“我大伯,在廣西欽州,生了重病,我老爸想去看他,可他身體也不好,給我打電話,讓我代表他去看看。”
“欽州啊,挺遠的地方,都在北部灣邊上了。”我一邊打字一邊說。
“是啊,我也沒去過,所以想告個長假,去一個月,順便遛遛。”
“哦,大塊頭也去?”
“嘿嘿,龍哥,欽州我也沒去過,耗子讓我去給他做個伴兒,也等於去玩玩。”
“帶蘭蘭和小敏去嗎?”
“可不帶那倆娘們兒,否則沒得玩兒。”
“你們兩個都走了,和璞軒這裏怎麼辦?”
“唉唉,大活兒上半年都走完了,咱們也撈足了。最近也沒什麼大活兒。您現在也不用帶課了,和璞軒的生意您也可以照顧,再說,還有四弟和四妮呢。一個月後我們就回來。”
“好吧,注意安全。別在外麵胡作非為,尤其是女人,點到為止,別惹麻煩。”
“嘻嘻,知道知道,謝謝老大。”
“謝謝龍哥,到時候俺們給您帶土特產回來。”
之後,我仍然兩點一線,從家裏到和璞軒,從和璞軒到家裏,偶爾去接飛飛下班,帶兩個孩子出去溜達;周末蘭蘭和小敏照舊來我這裏聚會、吃飯,一切正常。
隻是耗子、大塊頭不在,老覺得少點什麼。
這天晚上,我們一家人正在吃飯,聽見敲門聲,小霞過去開門,門口站著蘭蘭、小敏。
飛飛急忙招呼兩個人坐,問他們吃飯了沒有。
突然,蘭蘭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接著小敏也哭起來,嚇了我一跳。
“喂,你們兩個,怎麼的了?”我放下筷子站起來。
“龍哥,快救救耗子和大塊頭吧,他們、他們失蹤了!”蘭蘭哭著說。
我大驚,突然想起來,耗子和大塊頭請假一個月,可現在已經超了11天了。
“別急,怎麼回事?”我急忙問:“他們不是去欽州嗎?怎麼會失蹤?”
蘭蘭和小敏對望了一眼,都低下頭。
我急了,拍拍餐桌吼道:“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小敏抽抽噎噎地說:“他們不是去欽州,是、是去了阿富汗!”
“嗡”地一聲,我的腦袋象挨了一悶棍,失聲大叫:“什麼?去阿富汗?”
“是呀,是阿富汗,”蘭蘭一邊哭一邊說:“他們說最多去一個月,會帶很多寶貝回來。他們走了之後,本來我們一直保持聯係的,他們先去了伊/斯/蘭堡,又去了喀布爾……”
“你們最後一次聯係是什麼時候?”
“25天以前,耗子說他們在賈拉拉巴德,後來就沒了消息。”
“是呀,”小敏說:“我們給他們打電話沒人接,發消息也不回,聯係不上了。開始我們覺得他們可能到了山地沒有信號的地方,可、可現在都過了快一個月了,他們一點消息都沒有。龍哥,他們肯定是失蹤了……嗚嗚……”
我急忙拿出手機,先撥了耗子的號碼,語音提示“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又給大塊頭打,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