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失去了如此之多的精銳騎兵和馴獸師,卻一點都不急。這隻能說明,國家肯定有一批更為強大的軍隊,隻是不能透露罷了。”
這天,沒有早朝,父親叫了我們一家四口,在正堂內談起了國家大事。雖說女子不應該幹預政事,可我和姑母都接受了爺爺的所有思想,母親也是名將薛統之女,頭腦也不亞於父親。所謂巾幗不讓須眉,也大抵如此了。
“那麼隻能說明你和聖上關係還不好,不然你早應該知道了。”我半開玩笑的說。
“皇家密事,怎會予你父親知曉?”母親對我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你的認識還有待完善,平時有空多向你姑母學習兵法。”
“這和兵法有什麼關聯?”我立刻反駁了她。
“你爺爺留下的兵書,包羅萬象。這如何琢磨皇室人想法,自然也包括在內啊。”姑母插了一句話。
“那為何叫做兵書?”我特別喜歡找一個不重要的點,刨根究底。
“麵君如戰場。首先學會在人世生活,再學會在朝中生存,最後學會在戰場存活。這是你爺爺留下的最精煉的人生法則啊。”姑母意味深長的說著。我才知道,爺是個比我想象中厲害許多的人。可惜,我無法學完他的所有思想了,也隻能在這所剩不多的幾日內多學些了。想到這,我不禁有些傷感。
“我會好好向姑母學習的。”我略帶調皮地向母親說道。母親欣慰的摸了摸我的頭。
對啊,這才是一個十六歲少女應該有的生活——與家人一起。可笑我如今才發現,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很快過去了兩日,眼看將要到我與聖上約定的時日了。這兩日,我學了許多待人處事之道,不過可能也隻是皮毛。
“姑母,我能借用爺爺的兵書一日麼?”我覺得,這兵書對我離家後的發展會有極大幫助,我便打算借了這書,去抄寫一份。姑母自然答應了我。
這晚,我挑燈夜戰到了太陽初升。太陽紅似火,正若我的心情,我願能夠闖出我的一片天,可以回到這家、可以不屑這太子,甚至可以自立一個國家……
我很奇怪那時我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但我不會知道這竟成了真。
天日還未亮完,府中還一片安詳,便來了一人。”穆小姐,一切可都安排妥當了?”
“早已無所眷戀。”我閉了眼,淡淡地說。
“可留下了任何不該留的?”
“我該留什麼呢?”
“如果以後聖上發現你若留了什麼不該留的,你父母就會來錦城陪你了。”他的話語中帶了些許嘲諷。
“這麼說我還真該留些什麼了。廢話少說,該走就走罷。”我有些煩了,畢竟我害怕再待一會兒,我會放棄我的所有決心。
“聖上恩準你可以帶走一個丫鬟。”
“這就不怕被發現了啊?”
“自然會有替身。”
“行,那你去把逸兒找來,我收拾些隨身物件。”我將他支開,完成了我最後的抄寫。
“不要逞強,學會低頭,要知道——爬下,是為了更好的站起!”我默默念出了全書最後一句。
“爺爺,你看得到麼?桔兒現在選擇了‘趴下’,您老人家在天之靈可要保佑我能夠更好的‘站起’啊!”我暗自下了決心,此去絕不安於現狀,我需要壯大我自己!
我將手抄的書和一本煉藥師入門書塞進了衣袖中。正巧那人也悄悄找來了逸兒。
“小姐這是要作甚?”她如我意料中的那般驚訝。
“我們要去錦城。”
“去那?”她更是驚訝。
“不要問那麼多,做好永遠都不能回來的準備就好。”
“小姐去哪,奴婢便跟去哪。”
然後,我們跟著那人踏出了府門。我鄭重地向刻有“穆府”字樣的牌匾鞠了三躬。
“父親、母親、姑母,等我。”我默默道。府裏依舊寂靜,看來我走的時辰比奴仆起還早,果然聖上是安排周密啊。
坐上了馬轎,我終於耐不住困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