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一抹白影,接連閃過屋簷,路中的仵作正敲著手中的鑼,忽然陰風襲過,不禁瑟縮身子,慢慢地走著,手中的鑼敲得通響。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雖說是倆人的追逐,可那抹忽然出現在白衣身邊的紫衣又是誰?
陳染顧不得側頭去看身旁之人,隻得瞄他幾眼,呼吸有些急促,“你誰?”
“我嗎?”
紫衣人似乎很輕鬆,指了指他自己,嘴角勾起溫笑,“丞相大人怎麼連本王都記不得了?”
語氣帶著幾分調侃,不知道他到底是跟著陳染還是黑衣人。
陳染斜視他一眼,長相在夜色下並不清晰。既然他知道自己是丞相,而且自稱本王,那麼就應該是今天宴會上的時三王,今天就他一個缺席,而且紫衣也是他的最愛。
紈絝子弟,足以形容。
“王爺說笑了。”
陳染似是笑著,但是那抹笑意並不持久,隻一秒,臉色又變得蒼白。
“嘖……沒想到你還會武功,以前還一直以為你是個弱書生,嘖……本王低估你了啊!”
陳染這次沒有回答,他的力氣已經不允許他多做言語。
時三看他腳底打虛不穩,一看就是精力不支,這麼虛弱怎麼去救人!
“喂,你不會暈了吧?喂喂,不如我去你追你妹?”
“嗬……”
陳染不屑笑一聲,果真停下腳步,任由時三去追,反正這也是他表現的機會。
“姐夫,我去啦!”
誰料那小子上口倒挺快,他比陳阮阮大八歲,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喜歡陳阮阮,介於陳阮阮還小,所以這份心意也就是變成哥哥一舨,但陳染能看不出來?
一個王爺對一個丞相之那如此好,要麼心儀她,要麼……就是為了權利。
陳染累的直接癱軟在屋簷上,這副身體還是太弱了?,一介書生,果然難當。
捶捶發酸的腿,還是決定跟著時三留下的標記跟上去。
“走水了!走水了啊!”
尖叫聲刺破漫無邊際的黑夜,陳染偏頭看過去,是一家樓閣……
“救她!”
忽然說出這句話把陳染自己都嚇了一跳!
沒錯,著火的樓閣,就是木竹的紅妝閣。
有一點讓陳染想不通,為什麼一家胭脂閣會在夜裏著火?
不等反應,身體已經下意識的往著火的樓閣過去,看來,這句身體的殘魄果然還在。
尋著潑水聲,呼救聲起,陳染撥開濃濃的重霧,的確,有些嗆鼻,算了,救人要緊。
即使現在的陳染內心是拒絕的,他從來不去淌任何一蹚渾水,然而然而,這具身體的殘魄意識居然此時這麼強大?看來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