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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寒風卷起海麵上的水文,沉沉的向前方無目的的推進。
碼頭那邊的人,一個個氣息粗獷,背流夾汗的,也不知道在拉些什麼貨。
而在其中央,一個長得又高又瘦,尖嘴猴腮的男人站在集裝箱上。
明明是剛入早冬,男人卻穿著一身緊身的黑色背心,裸露在外逼真的大蟲刺青在他那瘦的沒有三兩肉的胳膊上顯得格外滑稽。
除此之外,男人還頭頂著如同雞窩一般的殺馬特頭發,一雙小眼睛,嘴裏咬著一根不知什麼牌子的煙,本來就瘦長的脖子上還掛了條象征著暴發戶獨有標誌的大金鏈子。
拿著手機插著腰,下身穿著寬鬆的奶奶長褲,腳上踩著雙像是上個世紀的黑布鞋。
整體人看上去,簡單的詞己不足描繪出他身上的氣質。總之,就是一言難盡。
偏偏尖嘴猴腮的男人還挺不自覺,左手一支煙,右手一隻機。故作帥氣的揚起下巴,凍得裂皮的最嘴裏吐出乳白色的煙氣,嘴裏哼著輕快得不知哪個年代的老歌,且格外瀟灑的抖著腿,整個人身上無一處不透露出種二百五的氣息。
不經意間看到道此處風景的餘清越:“……”
傅菱:“……”
啊冽,這是個神馬東西?
傅菱默默的伸手抹了一把臉,我去!辣眼睛!
不愧是作案團夥的頭兒,瞧瞧人家這身段,這審美,簡直就不是一般人能欣賞的來呢。
社會社會,抱歉,是我不配,打擾了。
一根煙吸完,男人享受的眯起眼睛哈了一口氣,動手伸了個懶腰,脖子上的大金鏈子隨著他的動作哐哐作響。
傅菱盯著那男人的脖子,心中在思考著,咋還沒斷呢?
也就在這時,男人手上的電話響起,正在伸懶腰的男人臉色明顯一滯。
他連忙動手捂住電話鈴聲,那雙小到幾乎透露出猥瑣的眼睛,謹慎的向四周看了看,在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作業到這邊後才捧起手機點開接聽鍵。
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化為掐媚,就連說話之間滿是低聲下氣的討好:“喂,賈哥,近來怎麼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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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是是,賈哥說的對。對了,那個賈哥,您看……小弟我這貨都為你安排好了,你什麼時候將尾款給我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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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你不會了,我沒有懷疑您的意思,咱倆誰跟誰呀,能跟你合作我放心!放一萬個心,真的!”尖嘴猴腮的男人說到最後咬牙切齒了,忍住爬著網線去拽人的衝動。
“賈哥,你看咱們這做兄弟的也不容易,這不馬上天氣要轉涼了嗎?我想著你要是人家後麵的尾款打過來,咱也好給兄弟幾個發些小錢添點衣服買個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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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是是……好說好說,當真?賈哥,你就放100萬個心吧,我張小刀辦事,那就一個字:妥。啥鵝?警察?哧……哈哈哈……”
名叫張小刀的男人,不知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右手連拍胸膛,麵上誇張的笑容連帶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張小刀抹了把眼角的淚花,麵色也由於剛剛的笑容變得紅潤了起來。
“不是,賈哥你在說什麼話?這隕星港頭連帶著方圓幾十裏誰不知道我張小刀的名頭,警察?我怕他個叼,其實不瞞你說啊,最近我這邊可是發生了一件趣事呢……”
張小刀麵上帶著神秘兮兮的笑容,一雙小眼睛裏烏溜溜的散發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