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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貨船下艙

昏暗的橘黃色燈光透露著幾分少有的暖意。

燈光下,有幾個肌肉橫生的壯漢了無形象的聚在一塊兒趴在箱子上喝著啤酒,最終還互相調侃著說著黃段子。

阿七是一個長得又高又瘦的男人,皮膚透露著病態一般的白,眼角的輪廓不像普通男人一樣銳利,反而帶有著女子般淡淡的柔和,一身白絨高領毛衣配上白色英倫式長褲,外加簡單的白色帆布鞋,一生素淨額又頻繁的穿搭,硬是讓他與這些邋遢的漢子顯得格格不入。

講的好聽一點,唇紅,齒白,小白臉。

可要是說的不好聽了,那便是娘炮。

但是有些人,是萬萬可不能隻看表象的。

特別是這個男人,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在阿七三年前,第一次被人帶入他們這個團體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哪個兄弟在帶回來的一個玩物,畢竟瞧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樣子,是個人都不會認為這來的可能會是什麼大人物。

可事實卻大大的打了所有人的臉,這個小白臉來了還沒有三天就立馬坐上了除他們大哥之外的第二把交椅,其間不是沒有人質疑不服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出聲來質疑不服的人都在第二天就再也沒有看見身影。

當時他們這群人將所有矛頭就指向了那個看起來很文弱的阿七,他們一致認為那群兄弟的失蹤跟他脫不了關係,於是半夜裏就組團要他給個交代。

可是,他們看見什麼?

在場的壯漢中見過那晚血腥場麵的壯漢默默捂臉,到現在心還在抽抽的發疼。

這tm哪是什麼闖進狼窩的小綿羊啊?

這分明就是披著一層白皮手握鐮刀的魔鬼!

關鍵是這樣也就算了,這小白臉也不知道是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讓他們大哥如此縱容相信他,就連幾個兄弟不明不白的失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閑的無聊了,還順便湊上去遞把刀。

這簡直不要太過分!

這簡直沒有天理!!

可也從那之後,沒有人在幹說這個男人的閑話,也沒有人敢去他麵前作死蹦躂,畢竟你敢保證上一秒頭還在頸上,下一秒就不小心,分分鍾就被他給安排了,連屍體都沒有那種。

所以,也就在那群壯漢在瞄見阿七的時候,紛紛忙不跌的從箱子上爬起,藏啤酒的藏啤酒,掐煙的掐煙。

生怕惹得讓這位潔癖十分嚴重的男人不高興。當阿七向他們走近的時候,那群壯漢就像是耗子見到貓一般慫的明明白白。

阿七走路很慢,但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你心底,讓人有些發怵,蒼白修長的玉手抬起,輕輕勾了把耳邊的碎發,抿嘴間,嘴角一絲弧度綻放,笑容文弱,仿佛天生就帶有著種祥和的氣息。

男人古井無波的目光看著對麵四個一臉防備的壯漢,狀似無奈般開口說道:“怕什麼,我又不吃了你們。”

這話一出,四個壯漢下意識的虎軀一震,齊齊往後退了兩三步。

媽的!

這小白臉說這句話的時候,必定要提出什麼要求,而提出來的要求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嗯,這是長久以來他們悟出來的阿七定律。

“大家搬了一晚上的貨物,應該累了吧,不如上去跟那些兄弟一起休息休息?放鬆一下。”

阿七淡淡說道,清冷的聲音裏沒有一絲情感,很顯然說出這句話,男人並沒有在征求對方的意見,充其量不過是通告一聲。

“這……”

四個大男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都在猶豫。

這批貨物可是至關重要,關係到他們夥團將來的經濟來源與發展,這萬一要是因為鬆懈出了什麼差錯,到時候他們就算是有幾條命也搭不上的啊。

“有意見?”阿七神色未變,隻是漆黑的眼眸變得幽深了些。

忽然,男人發出了一聲輕笑,笑聲再做安靜的氛圍內格外清晰,但裏麵暗藏的諷刺與不屑卻是格外的刺:“所以說你們這是不相信我,還是我現在的話已經開始吩咐不動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