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下思緒,林夙不緊不慢的抬起頭看向林韜,等著他的下文。
外婆早就慌成了一團,伸手就去扯林夙的胳膊,“你瞧瞧,這可怎麼收場啊。”
“然後呢?”林夙問。
“然後把你這個撒謊精幾棍子打出去啊!”表舅媽拿著雞毛撣子就要往林夙身上抽。
可棍子還沒落下,就被林韜一把抓住了。
他的確沒找到這家養豬大戶,可從詢問的養豬戶那裏,問到了這家大戶的情況。
養豬戶的媳婦聽親戚說,有一家養豬戶正在收豬草,並且有多少收多少。
可那戶人家在哪裏,就要靠林韜自己去打聽了。
他走訪了一下午都沒有結果,隻能回來問林夙。
“你是怎麼認識那個養豬大戶的?”林韜問。
“這就與你無關了。”林夙笑了笑。
這附近確實有個養豬大戶。
直到上輩子林夙重生前,這個人的養豬事業還蒸蒸日上。
那個養豬大戶為人親和,最大的特點就是低調。
上輩子他出名就是在明年,並且就是因為豬草不夠他的豬吃了,他向周邊的鎮子采買豬草大家才知道他蒙不吭聲養了那麼豬的。
“那他家在哪兒?”林韜又問。
“我要看外公留下來的遺物。”
林韜嘴角上揚的弧度壓了下去:“你要那些東西做什麼?人都走了多少年了。”
“我想外公了。”林夙說,“這就是我提出的要求,你自己考量。”
直接開口要日記的話目的性太明顯了。林韜這個守財奴,一旦發現了她的企圖,怎麼可能願意將日記給她。
“人在的時候你不來,還把他氣得半死,現在裝什麼孝順?”林韜不情願的說。
“怎麼了?不可以看?”林夙強壓下心底的愧疚和淚花,語氣平平的問。
林韜笑了笑:“沒問題,當然沒問題。我這就叫你舅媽帶你去。”
表舅媽罵咧咧打開地下室的門,地下室久沒有被人打開,堆積了不少煙塵。
林夙咳嗽了兩聲,她掃開煙塵,和外婆一起走了進去。
地下室裏堆放的都是雜物,老人家有什麼東西不用了都喜歡堆放著舍不得丟,林韜夫婦也是如此。
這兩代人的東西堆積在一起,物件自然不少。
翻了半天,林夙這才找到了堆放外公遺物的一角。
外婆翻出和外公的合照,滿是細紋的手輕輕在上麵來回撫摸,眼裏已經泛起了淚花。
外公留下來的大都是培育藥草的方法,林韜不種草藥,用不上這些東西,就丟在這裏蒙塵了,林夙一一挑出來,憐惜的擦掉上麵的灰塵。
在遺物的最底層,找到了外公的日記。
日記裏大多記載的是藥田和林夙的事情,外公記得很詳細,一些林夙不記得的事情也有。
可來回翻了兩三遍,都沒有看到什麼遺囑。
看墨老的樣子不像是騙自己。林夙思索片刻,心裏有了答案。
林韜那麼淡定,必然早將遺囑處理了。若隻是收起來了還好,可若是毀了……
“還沒找到啊?”表舅媽在門口張望。
“找到了。”林夙將外公的日記和種植筆記抱到外麵,“表舅,我要用這些跟你做交換。”
林韜看了一眼,都是些沒用的東西,他很樂意:“行,東西給你。”
“喲,我還以為這祖孫倆在裏麵精挑細選些什麼呢。果然掃把星就是掃把星,挑的東西都是垃圾。”表舅媽裂開嘴嘲諷。
“不過……”林韜看著林夙,一臉為難的說,“我和你舅媽都還有事要忙,沒辦法幫著你們送過去了。就辛苦你自己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