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震旦這才篤信不疑,他一麵正式向教眾宣布魔尊和九大神魔複活的消息,一麵精心策劃著沈莊的圍攻,想出其不意,一舉將沈莊搗毀,取回魔印。
孰料他的精心策劃卻遭致慘敗,沈莊雖被搗毀,魔印卻反而無影無蹤了,連魔尊也無法感應得到,而他自己在那場大爆炸中險些喪命。
他憑借最後的餘力騰起在半空。
飛遁到一個臊臭的野狐洞中,卻自知自己的魔功已被震散,奇經八脈也是處處斷絕,幸賴一生精修的魔功護住心脈,僥幸未死而已。但即便能活下來,也將是全身癱瘓的廢人。
幽靈王用魔功找到了他,雖然怒他未能找回魔印,但歐陽震旦畢竟是中土魔教之主,魔尊嫡傳的魔功極難修煉,找到適合修煉魔功的人也殊為不易,再要培訓出這樣一位教主又要幾十年的工夫,所以還是不惜耗費自己的靈力,用魔功救治歐陽震旦。
魔尊也通過和幽靈王元神的溝通,了解了這麵的情況,雖然狂怒得險些把聖殿震毀,還是命令幽靈王全力救治歐陽震旦,畢竟中土的事還得靠這個“蠢才”來辦,並源源不斷為幽靈王加持靈力。
幽靈王一麵救治歐陽震旦,一麵下令由榮智暫攝教主之位,統率教眾,繼續追擊沈家秀一行,並派出自己的幽靈騎士助戰。
許飛揚劍毀幾名幽靈騎士後,幽靈王並未在意,劍仙門的武功本就是魔功的天敵,自己的靈力大多用在救治歐陽震旦上了,這些騎士靈力太弱,被毀掉形體也不奇怪,一俟自己靈力充足,隨時可為他們複原。
魔印發出召喚命令後,幽靈王和萬裏之外的魔尊同時感應到了,魔尊狂喜的震動地心,發出充斥天地的呐喊,向所有魔教弟子發出了戰爭的命令。
幽靈王正在救治歐陽震旦的關鍵時刻,不敢分身去赴魔印的召喚,卻派出自己的一半騎士去助戰,留下一半騎士為自己護法,以免遭到中土邪神的襲擾。
他經過連續多日不間斷的救治,終於使歐陽震旦魔功複原,這才鬆了一口氣。
“起來吧,歐陽,同為魔尊座下弟子,無需行此大禮。”
幽靈王手持金杯,用鼻子深深一嗅,滿杯的美酒便化成酒氣,被他吸得一幹二淨。
“弟子肉體凡胎,焉能與神魔同語。”歐陽震旦跪伏在地,誠惶誠恐,依然不敢起身。
“除魔尊他老人家外,何人不是肉體凡胎,我等九人不過蒙師尊收錄在門牆,又超度為不死不滅之身,你如能為師傅立下殊功,也一樣可以與我等同列。”
幽靈王說罷,又在麵前矮幾上放著的一大塊烤肉上用力一嗅,那噴香四溢,足有二十斤重的烤牛肉便如泄了氣的皮球般,忽然萎縮成拳頭大小。
“弟子無能,沒能辦好魔尊交代的事,敬請神魔處置。”歐陽震旦又前額觸到地麵。
“這事也不能全怪你。”幽靈王歎道,“中土的邪神法力雖不高明,卻邪僻怪誕,冥頑不靈,又專與本教作對,暫時失手也不算什麼,魔印乃師尊千年前功力全盛時以全身的靈力、法力幻化而成,雖不慎落到他們手裏,他們卻無法銷毀,也無法降服,變為本教的奴隸,所以你不必因小小挫折而灰心,還是要全心為魔尊效力。”
聽完幽靈王勉勵安慰的話,歐陽震旦激動得渾身發抖,泣道:“弟子仰荷魔尊與神魔鴻恩,敢不粉身碎骨以答報萬一!”
“歐陽,起來坐下說話吧,你功力剛剛複原,不宜過於激動。”幽靈王溫顏說道。
幽靈王把他的行宮就設在歐陽震旦那頂金碧輝煌的帳篷裏,他坐在歐陽震旦那把鍍金的虎皮交椅裏,手持金杯,已連盡了三盞,神情很是輕鬆歡快,魔印既已發出召喚,榮智又率中土魔教中的精銳將那裏團團圍住,再加上自己麾下的半隊騎兵,對付沈家秀這一小撮漏網之魚自是手到擒來。
歐陽震旦輕手躡腳,瑟瑟縮縮地坐在階下的一把椅子上,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即便是坐在神祇的腳下,也是不小的罪過啊。
他屁股剛挨到椅子上,就見帳外飛奔進一個幽靈武士,衝到階前,單膝叩地,一手拄劍,稟道:“陛下,大事不好。”
“又有什麼不好的事了?”幽靈王皺皺眉毛,把手中的金杯放到矮幾上,歐陽震旦急忙站立起來。
“已經查明魔印就在劍仙門那個許的手上,和他同行的還有兩女一男三人。他們如今躲在一個山洞裏,榮和車已率人守住洞口,不讓他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