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是靈魂的投影?”
“沒錯。”
“馬車駛過土地之後,留下的車轍和馬車就脫離開來,沒有了任何關係。”
“而靈魂在時空‘存在’過之後,留下的記憶卻可以反作用於靈魂,也就是建造、重塑和修正靈魂。或者,記憶中的經曆和靈魂的特質是一一對應的,這種對應形成了映射的關係。”
“而被記憶塑造出的這部分靈魂特質,就是讀取和開啟對應記憶的鑰匙。”
附在上官楠身體中的王白石腦子有點迷糊,將這部分記憶的時間流速減緩,給自己充足的時間思考這句話——
被記憶塑造出的靈魂特質,就是讀取和開啟對應記憶的鑰匙...
如果拿我自己舉例子的話——
我如今靈魂中的“對於女性的曖昧和示好本能排斥”的特質,是由“江池在我麵前喝掉金霄的水,上了他的豪車”這段被背叛的記憶所塑造的...
那麼我的靈魂想要打開這段被綠的記憶,便需要“對於女性的曖昧和示好本能排斥”這一靈魂特質作為鑰匙...
換而言之,那種對於女性的曖昧和示好能夠坦然接受,甚至十分渴望的人,是沒有辦法讀取我這部分記憶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將靈魂和記憶的關係描述成“投影”或者集合概念上的“映射”,確實是很貼切...
王白石這樣想著,眼前張鳳兒則出了一個更恰當的比喻:
“楠,如果你不能理解的話,可以把靈魂想象成鑰匙,而記憶就是對應的鎖孔,被鑰匙塑造形狀、同時也在塑造鑰匙形狀的鎖孔。”
“基於這個比喻,我想到了將那個‘外來意識’的記憶鎖孔打開的方法。”
“配一把相同的靈魂特質鑰匙?”上官楠反問。
張鳳兒點點頭,肯定道:
“沒錯。這也讓我將注意力從開啟‘她’的記憶上,轉移到理解並模仿她的靈魂特質上。”
王白石暗暗皺起了眉頭,不知為何,他總感覺“理解、模仿並讓自己擁有對方的靈魂特質”是一種危險的行為...
靈魂特質雖然可以比喻成鑰匙,但是卻並非真正的鑰匙,它可是構成“我”的一部分,而且這個靈魂意義上的“我”比生物意義上的“我”更加本質。
身外之物的鑰匙不想要的時候可以輕鬆從鑰匙扣上摘下丟掉,即使是肉身和四肢在病變時也可以切割掉,這些都不改變“我”是“我”這個事實。
可是靈魂特質...
等等...
王白石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自從自己來到磐石之後,在上官楠身邊,甚至在整個磐石大廈中並沒有發現一個叫做“張鳳兒”的人...
她是因為特意地複製那個“外來意識”的靈魂特質而在之後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王白石回想到,自己剛剛拿到上官楠這塊記憶碎片的時候,感知到上官楠對於這部分記憶的情感是“痛苦,懺悔和懊喪”...
因為失去好友張鳳兒而“痛苦”?
因為沒有及時阻止她的危險行為而“懊喪”?
那“懺悔”是怎麼回事?在這件事中,上官楠也犯了什麼大錯嗎?
王白石的思考被張鳳兒接下來的話打斷——
“雖然還沒有完全複製出‘她’的全部靈魂特質,但是以現在僅有的一部分,已經可以讀取對應的那一部分回憶了。”
王白石感受到了上官楠當時的好奇和興奮,脫口道:
“什麼回憶?和她們降臨地球有關係嗎?”
“嗯,豈止是有關係,這部分記憶恰巧就是他們來到地球的目的。”
張鳳兒的回答讓王白石完全從剛剛的思考中抽離出來,心提到嗓子,雖然已經從艾薩索斯和格羅加爾的口中聽到了“殺死所有生命”的答案,但是此時仍然抱有幻想...
而且張鳳兒臉上並不是很焦急憂慮,反而有些興奮的表情助長了王白石的幻想...
便在此時,臥室的門被“咚咚咚”敲響,門外傳來一個女聲:
“在嗎?”
“請問王白石在裏麵嗎?”
找我的?
怎麼會有人在上官楠和張鳳兒的臥室找我?
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