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魏文帝和鄄城王,唐太宗和隱太子,似乎也都是兄弟吧。”
“即便如此,國喪期間,四弟若起事,豈不是不忠不孝的必敗之舉麼?更何況燕王雖就藩北平,但所部也不過隻是區區三衛。魏國公,信國公的大隊兵馬就在北平府諸衛所駐紮,若起兵豈不是自取滅亡?”
“太子!燕王可是最像皇上的皇子啊!”看見朱標聽不進勸,藍玉的急脾氣似乎又犯了。礙於君臣之禮,藍玉強忍著自己沒有發作。但也是急的直跺腳。
“舅丈不必多說了!”朱標打斷了藍玉再次進言的態勢。“我相信四弟,斷不會如此。”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一直不說話的彭魯文,說道:“二位卿家先下去休息吧。我也想靜一靜了。”
“臣謝恩。”彭魯文如釋重負一樣,行了禮,急忙退出了乾清宮。
藍玉看了看快速出去的彭魯文,又看了一眼朱標。歎了口氣,草草地拱了拱手也離開了。
朱標靜靜地看著藍彭二人離開宮殿的身影,低下了頭,略有所思。
“彭大人!”
彭魯文正站在殿外穿著粗氣,卻被身後突如其來的一喝嚇了一跳。
“彭大人,你走的挺快啊。”藍玉不爽地問著彭魯文。
“永昌侯,下官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說了謊。你...”
還沒等彭魯文說完,藍玉急忙把他拽到一旁,又看了看四下無人,小聲地罵道:“你瘋了!殿門口就敢胡說八道!”
“下,下,下官告罪,告罪。”聽見藍玉這麼說,彭魯文也驚出一身汗,連連朝藍玉拱手。
“行了。”藍玉不耐煩地甩了下袖子。“不過話說回來。我了解太子,太子雖然現在還不信你我說的,不過在他心裏已是會有些警覺的。如今隻是時間和時勢的問題了。”
“既然如此,永昌侯,下官可以接拙荊和小女回家了。”
“恐怕現在還不行啊,彭大人。”
“為,為什麼?”彭魯文似乎也有些急了。這幾日在藍玉的安排下,彭魯文始終沒見過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如今按照藍玉的吩咐,違心之事自己也都做了,可藍玉依舊不放自己與妻女見麵。
“彭大人別急,我還要你幫我做事啊。”
“你...”
“彭大人,我說了,如今隻是時間和時勢的問題了。時間我們可以等,時勢怕是就要我們自己造了。”說著,藍玉貼近彭魯文的耳朵輕聲說道:“如果你我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想必彭大人也不會推辭了吧。”
“是,是。”彭魯文將眼睛閉上,他也知道,隻要自己說了謊,便是無路可退了。
看見彭魯文最終妥協了,藍玉才又正了正衣襟,朝彭魯文笑了笑。
“你我現在既然是自己人,我藍玉也不會難為你的家人。香囊我已經還給令愛了。而且小女正筠今天會送她們回家的。你大可放心。”
聽藍玉這麼說,彭魯文輕歎了口氣,臉色也重新變得緩和起來,對著藍玉深施一禮。
“那麼,永昌侯還有什麼需要下官做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