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暗中保護燕王的張玉,生怕與齊德,楊子榮同行會不期地遇見朱棣等人,從而壞了自己的大事。於是乎便和朱能決定在滁州城多滯留幾日。
正好也閑來無事,再加上張玉和朱能也是一時寂寞,便決定相伴去街上消遣閑逛。
更何況,對於兩個北方人而言,這江淮以南的城鎮風光自是不多見的。
無奈這滁州城卻並不給二人麵子,一片蕭肅壓抑的景象充斥在街巷的每一個角落,沒有生機,沒有愜意,完全沒有傳說中一絲南方城鎮的精致與悠然。
“唉本以為靠近帝都,江河兩岸會是一片喧鬧景象,沒想到同樣是一片沉寂。”
“是啊,玉哥。我聽人說應天兩岸,百裏繁華。可如今看這滁州城,別說是舞榭歌台了,就算茶軒酒肆也沒遇見幾個啊。”
“皇後大喪,聖上要求天下舉哀,可沒料想竟會是百葉凋零,讓舉國上下搞的一片蕭條。”
“不過,剛才大路之上走過那麼多列的兵丁,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張玉搖搖頭,他也正位這件事納悶。按理說有兵士在城內行進並不是什麼怪事,但一次性竟會有如此多的兵馬浩蕩而過,這不免讓張玉這位千戶心理也出現一絲的緊張。
“能是發生什麼事呢?”朱能依舊糾結於這個問題,緊鎖著眉頭,朝兵丁遠去的方向看去。
突然間,朱能似乎發現了什麼似得,原本無精打采的表情突然變得有精神起來,指著不遠處立著的一簾幌子。“玉哥,你快看!”
張玉順著朱能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簾小幌子斜插在街角的一處小店門上,由於兩邊都沒什麼開張的店鋪,便顯得此時的這簾破布做的小幌子特別的醒目。
“仁和酒肆。”張玉仔細地看了眼幌子上的字,撲哧一樂。
“這一路走來也就遇見兩三間茶鋪,沒想到現在還有酒肆開張,倒是難得。”
“是啊!”朱能隨聲附和道:“我在濟南府的時候就聽說這滁州有兩大特色,一是梅魚,二是滁酒,隻可惜這幾日都沒有吃上。前麵既然有酒肆開張,相比今天是能打打牙祭了。”
張玉平時倒是不好飲,而且自從奉命暗中保護朱棣後更是滴酒不沾。而如今看見朱能小小年紀,一說起酒食竟一臉的興奮,再加上現在也算無事,張玉也不免對朱能口中題記的“梅魚滁酒”提起了興趣。
還沒等自己想清楚,朱能已經拽著張玉的胳膊奔向了那個酒肆。
“誒?誒!慢點!真沒想到你小子竟然也是個老饕啊。”
“也?”朱能回頭看了一眼張玉,不解的問道:“玉哥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張玉想了想,又笑了笑,朝著朱能說道:“清晨跟你比武的那個丘福丘將軍,和你一樣,有好酒好肉就第一個衝上去了!”
聽張玉這麼說,朱能也笑了笑,說道:“他吃了也白吃,不頂用,照樣是挨打的命。”
二人說說笑笑地來到了酒肆的旁邊。
位於街角處的酒肆並不大,或者說嚴格來說他並不算是間酒店,隻是幾根柱子搭著一個簡單的棚攤,棚攤裏麵隨便放了幾張桌椅,隻是擺置地很是整齊,再用一簾有點髒的白布隔出前廳與後廚,而酒博士的位子則是坐在一個靠牆的椅子上,身後擺著的是幾壇子酒,身邊還放著一方用來算賬的小桌子。
張玉和朱能趕來的時候,酒肆裏除了趴在桌子上的夥計外,還有一個一身青色直裾,手腕上係著綁手的男子正喝著從一旁葫蘆裏到的酒水。
張玉多看了一眼旁邊的男子,發現座位上的男子雖然表情平靜,卻讓人無形中覺得不好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