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八公草木 第四十九回 攜腕而行(1 / 2)

朱棣帶著鄭亨和火真前去京城的秦王府赴宴。

按照規製,國喪期間王府也需要布置孝布靈堂,以示哀悼。更何況秦王朱樉是皇後的親生兒子。

朱棣等人一聲孝服裝扮來到秦王府的府門前,率先看到的府門外掛著的兩個白燈籠。與國喪的氣氛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就連裏麵的燭火也似乎比其他府門前的耀眼許多。

朱棣騎在馬上原地不動,低頭思忖了片刻,向鄭亨使了個眼色。

鄭亨點點頭,急忙下馬向府門走過去,稟告燕王來訪。

門子進去傳話,不一會的功夫,身穿孝服的晉王朱棡帶著王子元便從秦王府內走了出來。

“老四!”朱棡看見朱棣,瞬間笑逐顏開,小跑了兩步下台階。

而朱棣看見朱棡出來迎接自己,也急忙下馬,拱手施禮。

朱棡來到朱棣麵前,雙手用力地抓住朱棣的胳膊。“你可算來了。”

“三哥!好久不見了!”朱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當年京城一別,如今也有些年頭了吧。哈哈,老四,你可變了不少哈。”

“哈哈,三哥說笑了。”

“你看你看。”說著,朱棡捏了捏朱棣兩臂的肌肉,說道:“你都這麼結實了。再看看你這身高,也長出了半個頭吧。這變化還不大?”

“哈哈,三哥還記得我之前的樣子啊。”

“這怎能不記得,我還記得咱倆小時候被父皇一起罰跪責打的事情呢。”

“哈哈哈。三哥還是以前的樣子,喜歡奚落小弟啊。”聽到著,朱棣的神經緩解了許多,轉身對鄭亨和火真說道:“鄭亨,火真,還不見過晉王。”

“末將等見過晉王殿下。”

“誒呀,免禮啦,免禮啦。”朱棡朝著鄭亨和火真笑了笑,說道:“欸,老四,我聽說你燕王府麾下兩員勇將,一個叫丘福,一個叫張玉,這次沒和你一起來麼?”

“因為北元有所異動,我讓張玉將軍留守協助魏國公和信國公加以防範。丘福將軍倒是隨小弟來了,不過...”朱棣剛要說,卻覺得有些不妥,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不過什麼?”

“啊,沒什麼。他隻是有些不舒服,我今天沒讓他跟來。”朱棣隨便找了個理由把朱棡給搪塞回去。

偶然間,朱棣看見朱棡身後的不遠處站著一直保持微笑的王子元,正好借機岔開話題,朝朱棡問道:“三哥,這位是...”

朱棡朝著朱棣的目光處看去,看見王子元恭敬地朝著朱棣做了一個揖禮,不免哼笑了一聲。

“哦,這位是王子元王先生,現在在二哥的府裏做幕賓。”

聽見朱棡在介紹自己,王子元往前走了兩步,朝著朱棣又是深施一禮,說道:“在下王子元,見過燕王殿下。”

“王先生不必客氣。”朱棣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口好奇地問道:“聽王先生的口音似乎不是北方人吧。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追隨我二哥的啊。”

“在下隻是一介遊學士子,蒙秦王殿下收留,故效命於秦王麾下。”王子元表情溫和,但對朱棣提出的問題卻置之不理,轉過臉對朱棡說道:“秦王殿下已經在府中設宴恭候燕王殿下多時了,還是請殿下入內一敘吧。”

“對對對,你看看我,光顧著和老四你說話了,都忘了讓你進府。其實啊,我這肚子早就餓了,可二哥呢偏要等你來了才開席,咱們還是快進去吧。”說著,朱棡拉著朱棣的手走進府門。

朱棣撲哧一笑,隨著朱棡進了府門。

“欸?三哥,我聽說五弟也回京多日了。怎麼今天他沒來麼?”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五那性格。他呀就是個藥癡。兄弟幾個屬他回來的最早。可是呢?哭完陵,拜完太子,就一頭鑽進太醫院不出來了。二哥和我邀了他好幾次,別說見麵了,連個回信都沒有啊。”

“五弟也真是太不知禮儀了。”朱棣輕聲歎了口氣。

“老四,這事吧你也不能都怪老五。”

“三哥這話何意啊?”

“怎麼說呢?”朱棡停住腳步,微微地轉了一下頭,偷瞄了身後跟著的王子元,發現王子元輕輕地點了點頭,於是說道:“我前幾天去拜訪老五他嶽父,啊,也就是宋國公馮勝的府上。感覺馮宋公近來有些反常,我捉摸著老五一向膽小,如今誰也不見,估麼著也是聽了他嶽父泰山的話。”

“馮宋公反常?”朱棣看了一眼朱棡,仿佛想到了什麼。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怪怪的。”朱棡側著臉,又偷瞄了一眼跟在後麵的王子元,繼續說道:“隻是覺得有意再躲著我。也可能是我多心了。”

“是這樣啊...”朱棣微微地低下頭,思忖起來。

“咱家老五啊一向最聽話,這沒做王爺之前,聽父皇的,做了王爺之後,聽嶽父的。說不定啊,在床頭還聽他媳婦的呢!”

“哈哈哈,三哥,你又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