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前後左右,東西南北,幾十米高度以下,竟全被風暴卷起的黑牆包圍!
原來,風暴並未停下,隻因為,它的中央是沒有風的。
我們,被困在這強大的風陣中心了。
適才被狂風在空中蹂躪,全身都是擦傷,一瞬間集中起來叫囂,加上和石塊土牆沉悶撞擊的骨折感,簡直令人痛不欲生。
我隻得跪在地上,緊閉雙眼,咬牙硬撐。
就在意識漸漸恢複時,猛然想起孟琬和陳教授等人。
“糟了,自從進入風陣,還沒看見他們呢!”
我強忍著疼痛,掙紮著站起來,大聲喊他們的名字。
聽到我的呼聲,正前方的一片廢墟中探出四個腦袋,滿頭滿臉都是黃土塵沙,正是陳教授和他的三個男學生。
他們幾乎被風暴攜來的沙土活埋了,好不容易站起來,又在厚實的沙土裏摸索包裹。 “怎麼沒有孟琬?”
我有點慌,腦海中急忙搜索著我們和陳教授的位置,以此確定孟琬的方位。
很快,我朝那方熟悉的矮牆狂奔而去。
兩麵牆竟然各自塌了一半,散落的磚頭全壓在孟琬身上!
“孟琬!孟琬!” 我大聲喊著她的名字,發瘋似地將磚石一塊一塊刨開。
最終,發現她前半身緊緊蜷在牆角,一動不動。
“孟琬,醒醒!孟琬!”
我將她從地上抱起來,靠在牆角。
但她還是沒反應。
我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還有呼吸啊,醒醒!醒醒!”
我又輕拍她的臉。
“咳咳……”
孟琬搖搖頭,睜眼時一臉惺忪。
“嗯?風暴過去了?”
她軟軟地問道。
“你竟然睡著了?這麼危險的時候你還有心情睡覺?”
我哭笑不得。
孟琬倒一臉委屈,無辜地看著我:
“我以為趴在牆角就沒事了嘛,而且風聲那麼大,又催眠。而且我昨晚就沒怎麼睡……” “行了行了,沒事兒就行。”
“誒,你怎麼一身傷啊?”
她伸手就想摸,被我擋了回去。
“沒事,我剛一抬胸脯子,被風吹跑了。”
我驚訝於矮牆塌下來砸在她身上,她怎麼能一點傷沒有。
原來,牆倒下的時候,她背上還掛著兩個書包,替她抵擋了一部分壓力。
隻是,裏麵的很多儀器恐怕用不得了。
孟琬抬頭望著周圍的天空,滿臉震驚。
“我們,這是被困在風裏了嗎?”
我和孟琬相互攙扶著起來,一同望向不遠處的“黑牆”。
在風牆之外,是狂呼而來的一眾龍卷風。
大大小小,皆自天而下,毫不畏懼地撞向黑牆。
兩陣風一黑一黃,猛烈地碰在一起,黑風暴竟不為所動,反倒是旱龍卷一個個散作混濁的黃沙。
所有的龍卷風一擁而上,結果卻都是歪歪斜斜化作沙塵,在空中翻攪之後融入風牆。
在場眾人皆倒吸涼氣,任由誰活這幾十年,可曾見過如此壯觀恢宏的場麵!
我不由得暗自慶幸,被卷入破壞力如此強大的風中還能全身而退。
最終,視線內的整片天空都被黑風暴所占領,但奇怪的是,它不再移動了,好像另有目的,想把我們困在羅力木中一樣。
這時,孟琬回過神來:
“哎呀,你身上好多傷啊,我給你找點膏藥擦。”
就在我和她低頭,又抬頭的一瞬間,周圍的殘破遺跡竟嶄新如初,街道整潔,鱗次櫛比。 我們已站在一戶人家的院子中,隔著半人高的圍牆朝向一號建築。
在天台腳底下,聚集了一批身著白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