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嚴肅的臉再也繃不住了,小鼻子小嘴小眼睛肆意地朝兩邊伸展開,咧出一副痛苦萬分的表情,他雙手合十,不住地拜向陳教授:
“我求求您了!救救我們吧!” 聞言,眾人麵麵相覷,忙追問緣由。
黑皮猛拍自己的大腿,眉頭幾乎擰成一個黑疙瘩,重重地歎了口氣:
“唉…… 別提了,我們開車離了這裏幾千米,碰到一處地道,就是那地道門隻能三個人一起才能打開,結果打開了他們倆進去了我就在外麵看著,誰知道它好好的,好好的怎麼那門突然就關上了!裏麵沒法兒打開,我一個人又沒辦法,隻能過來找你們幫幫忙啊——” 黑皮語無倫次,勉強把事情說完整,不過所有語氣情感和一臉急迫都壓在最後一句。
陳教授嘴角抽動,麵色似有和緩,但仍猶疑不決。
孟琬則盯著黑皮,如同伺機出動的猛獸:
“你不是說那地道是河伊女國的入口嗎?證據呢?”
孟琬在她最關心的問題上容不得半點馬虎。
這句話的語氣堅硬如鐵,容不得半點假話。
黑皮先是一愣,上下打量一番,木訥地道:
“我猜的。”
孟琬憤懣地吐了句髒話便背過身去。
“小夥子,我們跟你去一趟,真是人命關天的事哎,就容不得半點馬虎哎。”
黑皮聞言大喜,急忙招呼我們上車,恨不得踩斷油門,把車子彈飛出去。
蘇萊曼的影子很快被甩在身後,四下裏除了皚皚的黃沙,就是連綿的沙丘,如果沒有導航,再有經驗的車手也不敢保證能開回原地。
大概飛了五分鍾,視線中突然出現一道一人高的石門。
黑皮急踩刹車,
“就是這兒了!”
眾人下車觀察,這道石門高約兩米,寬處有三米,青黑色的門麵上坑坑窪窪,沒有雕飾的痕跡。
“這道門沒什麼特別的啊?為什麼說要三個人一起?”
賀連橋問到,順帶著用手敲擊門板。
粗糙的肉拳砸在上麵,隻有清脆的“啪啪”聲。
“喲,很厚啊!”
賀連橋感歎。
黑皮不屑,像看小孩子一樣把他推開(其實不能說像,因為黑皮看上去就三四十歲了,賀連橋今年才二十四而已),自己走到石門中間,
“看見上麵那門栓沒有?”
果然,在門縫最頂部,有一塊凸起的青石把手。
“得有個人,往上推那個把手,然後,另外兩個人,一人推一扇門,這才能把門打開,懂了嗎?”
“嗯……”我還在仰頭望著那個門栓,但聽得黑皮一聲吼:
“知道了還不來幫把手!”
轉眼望去,黑皮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正死盯著我。
“哎。”
賀連橋推動門栓,我和黑皮一人一邊,慢慢地把石門推開,地道後的黑暗似乎能將空氣感染一般,緩緩地朝外蔓延,一股股悶熱濕潮的陰風噴湧而出。
兩扇門剛被推開一半,一個肥壯的身軀從門縫裏側著卡出來,朝前撲了兩步跪在地上,哈哧哈哧喘著粗氣,正是同行的那位壯漢。
接著,黑皮的同伴靈巧地閃身而出,雙手撐膝喘粗氣,兩人一樣,滿頭大汗。
黑皮見狀趕忙上去攙扶,又從包裏掏出一瓶水,擰了蓋遞到嘴邊。
“怎麼樣啊裏麵?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