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一擺手,
“我這倆兄弟就別再下去了,讓他們在上邊兒照應,你們那兒再留下個人。”
陳教授第一眼就看向了我,但看我似乎並不想表態,又不好意思強留下我,便立刻轉過頭。
按說考古這件事我參與進來根本幫不上忙,不如留在地上。
可一路上經曆過那麼多事情,我這個另有目的的外人也逐漸對這兩個消失的古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羅力木全國人民忽然中詛咒而痛苦死去,舉國上下盡是女人,不用武力卻能征服另外一個國家的河伊女國,以及天台頂上那個身背長劍的神秘白衣人……
說實話,我很想一步步解開這背後的一切謎題。
但大家都默默地掃望對方,誰也不說話,或許都想下去一探究竟吧。
看來這種情況下,我這個門外漢是必定留下了。
“那個,要不,我留在上麵吧?” 說話的卻是是另一個人,不是我。
眾人聞言望去,正是彭齊生。
他麵色潮紅,揉搓著衣角,
“我從小就怕黑,周圍一黑我就走不動,所以,所以,能不能,我就留在上麵?”
我心裏雖然狂喜,但也不好直接表現出來,強裝出一臉嚴肅,未等其他人回話,便先按住他肩膀,
“沒關係,兄弟,我替你下去!”
彭齊生眼中亦滿是感激。
陳教授見我兩個你情我願,也不方便說什麼。
最後,由汪起風、楚震、彭齊生在地麵上接應,剩下的人下去查看,以擊牆為號,上麵的人聽到敲牆聲就立即開門。
石門打開,眾人打起強光手電,由黑皮領頭,魚貫而下。
地道不寬,剛好容得下兩個人並排前行,兩側的牆壁是有人用黃泥砌出來的,經過百年的風化,大大小小的泥塊從牆上剝落,隻給後人留下坑窪不平的牆麵。
腳下的黃泥台階堆砌密集,而且坡度不是很陡,但大部分的台階還很方正,見棱見角,看來這個地道並不經常使用。
往下走了大概五六米,身後的石門忽然關閉,地道中隻剩下數道明亮的光柱在窄小的空間內四處亂撞。
“誒我說,你們悶不悶?”黑皮道,“我現在渾身是汗。”
陳教授“哎呀”一聲,
“我說哎,這個地道裏,有排氣口嗎?空氣恐怕不夠用哎。”
陳教授的話如悶雷一般炸在每個人心頭,不由得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起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在如此密閉的空間裏,倘若氧氣耗光了,五個人可能來不及跑上去,就會活活被悶死在裏麵!
“大家別慌!鎮定!把呼吸放平!”我盡量遏製住顫抖的嗓音,保持鎮定,“我預測現在的氧氣量夠我們用的!不用緊張,咱們下去,拍完照就往回走,管夠!”
“我說,你有準兒嗎?”黑皮問的也沒底氣。
“相信我,別說話。”
我自信地答道。
同時又讓黑皮帶隊時盡量放慢腳步,避免過快體力消耗。
其實,能不能安全返回,我也不知道。
隻是那天有點缺氧,腦子不夠用,所以才莽撞地保證,以此穩定軍心。
如果稍微清醒一點我都會選擇返回,放足了空氣再下去,而不是拿五個人的命冒險。
不過,也算因禍得福吧,經過這件事以後,黑皮確實開始從身體和心理上重新看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