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我感激地看了黑皮一眼。可是,他真的有這麼大義凜然嗎?或許隻是他的緩兵之計而已,畢竟他包裏還有那麼多之前的文玩,如果真的舍得以命換命,還拿什麼古董。
我腦子裏亂得很,眼下既不知道該怎麼走,又不敢輕易去相信誰,我能做的,隻有把每條路都走一遍,我不能怕每條路的盡頭都是死胡同,就怕在所有可能是死路的路口徘徊至死。
“我願意跟著你再幹一票!”我猛地站起來,跟黑皮一拍即合。
汪起風和大牛自然不能落後,也紛紛起身,看著剩下的三人。
“我們又沒說不去。”孟琬白了我一眼,自己先起來,又把陳教授攙起來。
幾人走到後門口,但見這出口是三角形狀的,兩旁各有一簾帷幕,獨特的是,在門兩旁的牆壁上,還有兩幅壁畫,其上的內容詭異無比。
畫的是同樣的內容,一個高大的人形魔鬼頭部長有兩角,麵部黢黑,分不清五官,身著一襲華貴的金黃色長袍,身材魁梧,兩隻手中各握著一個小人,其中一隻手高高揚起,把小人送進自己的血盆大口中,整幅畫麵恐怖異常。
“這是什麼?門神?辟邪用的?”黑皮不解,望向陳教授和孟琬,但他兩個也是一時呆滯,搞不清這裏畫兩幅恐怖的壁畫有何作用。
“你們看這跟鍾馗捉鬼圖是不是有點一樣的意思?”
也許就是用來鎮鬼的,但這青銅棺槨內的阿伊卡祭司不應該亦屬於鬼混之類嗎?哪有自己生前下個套讓自己死後受罪的道理?
“依我看,咱們還是先別管它了,反正暫時也不會妨礙咱們的行動,先繼續向前走要緊。”
孟琬的話立即得到眾人一並認同。
我們出了青銅屋,繼續朝著百米外的最後一站走去。黑皮和我打頭陣,共用一隻手電筒。
一路無話,直到我們到達最後一間屋子近前,我把著狼眼手電筒,向懸石路下照去,果不出我所料,那些嬰屍依舊陰魂不散,在我們腳下徘徊。
我本就有些恐高,再加上對這些嬰屍恨之入骨,一時間火氣上湧,從懸石路上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子,對準底下的一直嬰屍扔出去,正中他腦殼,嬰屍一時間沒站穩,被我打了個踉蹌,這下那些白毛怪物徹底炸毛了,跟攪了蒼蠅窩一樣,沒頭沒腦地在地上亂竄。
“行了別看了,怪惡心的。”黑皮語重心長地道,順手將手電筒拿在手中,轉而對準懸石路盡頭的這間平房。
這屋子,比我們剛路過的青銅屋還要小一半,倘若我們這幾人一同進去,都得肩膀擠著肩膀站,這麼小的屋子,一看就讓人胸口發悶,產生絕望到窒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