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晃晃悠悠站起來,將手電筒先遞給彭齊生,讓他替我盯一會兒,孟琬不放心地回頭看我一眼,不再多說什麼,扭頭繼續翻譯。
我退到一旁,想看看自己左手的傷勢,但怕他們一扭頭就發現我的傷口,於是隔著衣服去摸,小臂已經腫大到快跟大臂一般粗了,而且,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不管怎麼用手去掐,去摳,都完全沒有痛覺傳來。
我心中叫苦連天,想起賀連橋受傷中毒後的一副慘樣,我開始害怕了,這毒一發作,在場所有人都沒辦法,難不成我英明一世,就要毀在這小小的傷口上了嗎?我還有好多事沒有幹,我還沒享受過生活。
心中抱有此念,不由得一心委屈起來,鼻頭一酸,兩滴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轉,我扭過頭去,眨眨眼,擠出兩道眼淚,但把心一橫,罵自己沒出息,現在還沒到最後時刻,就不能放棄,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不能輕易服輸,我狠狠心,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好讓我振作精神。
“我們翻譯完了。”孟琬道。
說著,幾人退出小屋,讓外麵的三人一並來聽。
“怎麼樣?有沒有點線索?”黑皮嘴急心切。
孟琬臉上並沒有過多表情,直接開始說:
“我們翻譯的內容中,確實有一個河字。”
除陳教授以外,其餘眾人眼睛一亮,以為發現了新大陸。
“大家先別著急,把帶有那個河字的內容連起來,上麵說的是一個叫黑神烏木大河的東西,光看石碑上的內容,我們無法判斷這到底是一條河水或者一個神,碑文上說的是,黑神烏木大河,又叫冥界有生河,是阿伊卡從冥界請來的以為有魂而無形的鬼神,它主管刑罰,能夠吞噬一切事物,而且,阿伊卡將黑神烏木大河封印在此,保護著河伊女國的安全,不受黃沙侵擾。”
包括孟琬在內,所有人都聽得一頭霧水,所以說,這到底是河還是神?既能夠吞噬事物,又保護著河伊女國,說是來自冥界的鬼神,這就多少帶有點迷信色彩了。
“那有沒有說這條河在哪兒?”我忙問,“或許,這就是一條普通的河水吧?應該隻是被神化了而已,你們想,水源對一個沙漠國家來說當然是神一般存在的地位了,沒水喝不就代表生命被吞噬嗎?有水,就是保護河伊女國啊。”我連自己說的話都不信,隻是牽強地把碑文的內容往一條河水上引。
“人家剛不是說了嗎,那條河水被封印在這裏,那肯定就是在這裏咯——”想不到黑皮也被帶上道兒了。
不過他立即就認識到自己這個說法有多愚蠢,如果那條河真是在這裏,怎麼可能連個水聲都沒有?
但還有一個更讓人心寒的可能:這條河水已經幹涸了——
我隻在心中想了想,就覺得眼前一黑,沒水的話,我們注定走不出這片沙漠,沒有水,我們連摸索道路的資本都沒有。
“先別下定論,”孟琬搖搖頭,否定了我們的想法,“那屋子後邊我們還沒看過呢,或許還會有些其他的內容,我們再進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