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木板倒下後的牆壁黑洞洞,光禿禿,最上邊是一圈重型弩機,弩機身後以及樓牆深處裏是一道道鐵索、機關齒輪,而在這些東西前麵,則密密麻麻、一圈一圈地擺滿了輕型的暗弩!
一隻暗弩有人的一臂長短,最多也就射出與機身同長的利箭來,但是這種弩機,機動性強,耐久度高,射程遠而且攻擊力強,最可怕的是,這弩城中,竟然上下左右前後八方,層層疊疊設置著如此多的暗弩!粗略估計,少說也有幾百上千隻!
這種恐怖的武器一旦發動,我們還沒來得及邁開腿就被射成篩子了!這一幕,隻看得人背後一陣陣發涼,光是想想就覺得後怕!
最令我們疑惑不解的是,為什麼一開始觸動機關,觸發的是那些威懾力相對差些的重型弩機,而不是這千百的暗弩呢?
難不成是那河伊女王良心發現,想要給所謂的“有緣人”留條活路不成?
黑皮眯著眼冷笑兩聲,“我呸,我才不信那河伊老妖婆能有這麼好心,放著狠活兒不用,偏要放過人家,讓他們掘自己的老墳來。我看,這指不定是想怎麼刁難咱們呢!”
孟琬一邊給他包紮,一邊嘲諷道:
“怎麼,這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毛老板也開始婆婆媽媽,瞻前顧後了?”
“你懂啥,我這是,遊擊戰術,敵退我追,敵進我退方針,不了解戰況之前,就要很衝,把地雷都趟出來,現在弄清楚局勢了,咱也就該仔細想想戰略了嘛!”
我們不同黑皮在扯皮,紛紛感歎自己福大命大,等包紮好了,就直接去下一座樓,再不管這裏情況如何了。雖不知道這千百數的暗弩機關藏匿於何處,但眼下也沒必要了解了,隻管撤退就好。
孟琬最後來給我處理傷口,那些肉皮早就硬化在手上了,有些難以處理,孟琬看了我一眼,輕聲道一句委屈你了。說罷,晃了晃手中的酒精噴霧,猛地朝我們的雙手破損處開噴,一陣陣蟲蟻咬噬般刺激的疼痛沿著神經傳遍全身,疼得我直咬著牙關,恨不得把牙齒咬碎才憋出一句話:
“至於這麼多嗎——”
孟琬瞥了我一眼,道:“不給你把死皮軟化了整理好,難不成要我給你剪掉啊?疼死你,忍忍吧!”
接下來,她又掏出一隻小鑷子,無情地撥動我手上的傷口,把其中的木刺挑出來,最後再上了遍藥水,裹上一層布才算完。
這一係列操作下來,險些沒把我疼暈過去,牙關子咬得難受了就咬嘴唇,最疼的時候險些把嘴唇咬下來。
我心中暗暗抱怨:怎麼被砸的時候都沒這麼疼,怎麼現在簡單處理一下就差點要人命呢!
再看黑皮時,他們幾個人正在一旁捧著水壺,捂著嘴偷笑呢,這次連大牛都忍不住了,咧著嘴嘿嘿笑起來,一對肉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我心中卻也納罕:怎麼偏我這麼疼,齜牙咧嘴的,難道這群沒有痛覺的鐵人都受過訓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