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木甲藝伶的破綻之後,局勢一度逆轉,這些構造簡單的木人並無頭腦計算,隻要躲在他們身下或者身後,就拿我們一點辦法沒有,一直躲在包圍圈內是沒有勝算的,最後隻會被亂箭射死,唯一的方法就是硬著頭皮衝,最後發現擺在麵前的困難也並沒有多可怕,隻要敢闖,就可能闖出一片新天地來。
經過一番不算艱苦的戰鬥,木甲藝伶已經紛紛倒下,隻剩零散的幾隻仍在堅持,黑皮越戰越勇,最後自信到再不用彎著腰一邊躲避箭矢一邊進攻,而是直起身子,無所顧忌地將殘餘的木甲人一一放倒。
隻剩下最後一個時,黑皮的眼裏冒著金光,盯上了人家胸膛裏的折翼弩機,一腳把木甲人踹到後,故意捂著木甲人胸膛的木板,不讓機關彈出來,但聽得木甲人身體裏齒輪別著勁轉動許久,隨著“咯嘣”一聲,木甲藝伶兩腿一蹬,便失去機關控製,癱瘓在地,黑皮嘿嘿一笑,再打開木甲人的胸板,從裏麵掏出那支折翼弩機,雖然失去了機關控製,但兩隻弩箭依舊完整地裝在弩機上,而且扳機,把手,應有盡有,黑皮粗暴地將弩機和木甲藝伶連在一起的部分拆下來,便入手一件完整的弩機,而且弩翅收起來放在包裏也不占地方,雖然隻有兩發,而且也沒有槍械好用,但好歹能對付一些特殊情況了。
“你再多裝幾隻弩箭不好麼?”我從地上拔出幾隻弩箭,遞給黑皮。他卻搖搖手,說這弩機是一次性的,隻能裝兩發。
“別鬧了,人們隻說一次性紙杯,一次性筷子,哪兒有管手槍弓弩叫一次性的?”我心中疑惑,但又知道黑皮不是開玩笑,於是走近了讓他把弩機給我看看。
沒想到,折翼弩機的扣環是個直扣,彈出去後就卡在弩機前端了,再拉不回來,這樣的結構容易生產,但比較浪費了就,我又看了看地上其他已經將弩箭射出的木甲藝伶,果然,其身上的環扣已經鎖死,再拉不動。
黑皮將弩機揣在身上,急忙催促我們快到金椅上去,以免一會兒再出什麼岔子。
我低頭環視一眼地上扭曲癱倒的木甲藝伶,大有一種屠殺之意,心中竟然稍有愧疚,一時間感覺這些木甲人也是有生命的,就在我們手下被這麼終結了,多少有些愧意。
就在我低頭懺悔的這麼一瞬間,耳畔再次響起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這次的聲音,比上一回更加密集,厚重,不像是人在趕路了,聽上去大概是眾多受驚的牲畜,在拚命朝我們奔過來。
我聯想起之前老人說的,養牲畜的,最怕牛群受了驚,發了瘋的大牛一旦跑起來,就好像鬼神來要你的命一樣,凡是擋在前麵的,或者躲閃不及的,一瞬間就能被踩成肉泥,再凶的牧羊犬敢看羊群,鬥豺狼,但唯獨不敢招惹發了瘋的老牛,隻要一腳下去,老狗就歸西了。想到這些,我本能地抽動了一下,心中不禁害怕起來,這手眼通天的河伊女王,連人都能造出來,還有什麼其他的模仿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