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了,沒事兒!”汪起風拍拍黑皮的臉,見他沒反應,又大聲喊他的名字。
終於,黑皮像是做了噩夢一樣,突然睜開一對腫脹的豆豆眼,驚呼一聲急忙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氣。
“哎——哎——哎我去,老子差點就被火熏死了,”黑皮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眶,卻火辣辣地發疼,那隻手跟摸到針頭一樣,迅速縮了回來,“不行,不行,摔死我了——”
黑皮把孟琬的小鏡子要過來,想看看自己被燒成什麼樣了,他睜大了眼,眼淚仍“唰唰”地流,他也不在意,隻關心自己是否破相了。
“哎!哎——我靠?老子眉毛呢!怎麼一根都沒了!”他強忍著疼痛,伸手去搓那幾根殘留在眉骨上的黑點,沒想到一碰就碎成了黑灰,本來還有幾根在為自己的顏麵做最後掙紮,結果在手指緊張的揉搓下,那兩條濃密的黑眉徹底打起白旗,宣告全軍覆沒。
黑皮痛苦地拍著自己的大腿根,連連叫苦,痛罵老天爺為什麼不肯給長得醜的人一條活路走呢,你說傷哪兒不好,偏偏要把自己最引以為傲的眉毛收回去,這還叫人怎麼在外麵混!
事到如今,叫苦也沒用了,恨也不是辦法,誰讓自己莽莽撞撞,不聽別人勸告呢?
眾人圍在一旁,看著如此狼狽的黑皮,竟然忍不住想笑,又害怕傷了黑皮的自尊心,隻能咬著嘴唇,把頭低下去偷偷地笑。
再說黑皮這張臉,自始至終黑得跟煤球似的,五官扁平且小,和那張肉乎乎的大臉一點也不協調,整個人看上去賊眉鼠眼的,那短平的鼻子陷在臉上,好像原本的鼻梁骨被臉吃了一樣,眼睛更別說,又小又圓的豆豆眼,睫毛倒是不短,撐著眼皮還勉強能從中看出些神色,現在睫毛被燒沒了,上眼皮被解放,嚴重下垂,迥然是兩個黑粉的小肉球,神色頹然,現在好了,臉上一根毛都沒剩下。
遠點兒看上去真就好像一團黑麵捏成的麵人被迎麵打了一巴掌,看上去醜得可憐。
話說回來,黑皮的心理素質倒也是真的好,把小鏡子還給孟琬,抿著嘴就再不說話了,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整個人都極其抑鬱,而且看著河伊女國裏的一切嚴重不滿,而且報複心極強,讓我一度懷疑黑皮會不會因此患上抑鬱症。
這一切說起來雖長,看當時確實過了不到一分鍾而已,黑皮擺擺手表示不用擔心自己,眾人再回神去看那仿佛鋪著一層火藥別點燃的地板時,終於找到了其中奧秘,原來那地上鋪著的金粉不是金子磨成的粉,而是金光閃閃的易燃火藥!整個舞池內凡是貼著金粉的地方,都逃不了火魔的侵襲,整個舞池殿都被金色的火光洗刷過一遍,接著,整座木樓,連帶牆柱,到走廊,都被熊熊的大火所染,我們,再次被困在火海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