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眾人一步一步緩緩挪動著,希望能盡快找到另一扇門,離開這個鬼地方,這麼多的黃沙,看起來人畜無害,但結合之前的種種情況,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好像這堆淺淺的沙子會突然蹦起來把我們吃掉一樣,加上周圍空氣像被漿糊糊住了一樣的死寂,就更讓人心底發顫。
想不到我堂堂七尺男兒,天不怕地不怕,現在竟然淪落到這種潦倒地步,就連這簡單的沙子都心存懼憚。說到底還是被河伊女王這老妖精耍怕了,從開始到現在,什麼花招她沒使過,我們想到的想不到的她都用到了,照這樣走下去,我得越來越膽小,說是草木皆兵倒一點不過分,有個風吹草動都得以為是河伊女王又在給我設套兒了。
不知不覺,一眾人已經把偌大的沙城轉了一圈,卻沒有絲毫進展,除了沙城中央那個方桌,遍再無任何值得留意的地方了。
“我說,咱們都走了這麼老大一圈了,什麼東西都沒發現,就前麵桌子上那一個小黑匣子有價值,要我說,現在咱就是吃壞肚子上茅房,有紙沒紙都得脫呀——”黑皮算是認準那隻小盒子了,今天無論說什麼都要打開它。
“哪兒來那麼多廢話,”孟琬白了黑皮一眼,“說是這麼說,但是別的地方越沒有線索,那個盒子就越危險,河伊女王肯定不會讓咱們輕輕鬆鬆過這一關的,所以我覺得,那個黑盒中百分百有機關。”
“我同意你的看法,”我對孟琬說道,“可是現在咱們能做的也隻有硬著頭皮上啊,這木樓能過人的地方咱們都摸遍了,甭說門了,連個窗戶都沒有,反正我是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麼地方能放我們出去,就是說咱們手裏隻有這一張牌可以打了。”
孟琬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還是有明顯的猶豫,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怎麼說呢,孟琬這個人,做事果斷決絕,隻要認準了的事,撞破了頭也得往前衝,雖然這種性格在下了河伊女國後很少表現出來,好像是跟河伊女王服了軟一樣,但她內心世界卻極為豐富,因為自己拿不定注意,不敢妄下結論,所以才會把心思再放大一層,將每個環節層層把關,確認這麼做那麼做沒問題後,就不回頭走到底,怎麼形容她呢,說她剛毅還是有些不太合適的,畢竟人家是個女孩子,或許,說她英氣十足更加貼切,雖然在危險過頭不能說她從沒怕過,我們這些大男人何況都做不到呢,但至今孟琬都沒有想過退縮,這種秉性也著實吸引人了,讓人越來越忍不住想接近她,深入了解她。
當然,她也有少女的一麵,而且人長得也不錯,尤其是笑起來那一抹彎彎的月牙眼,著實迷人。
我也總覺得她對我有意思,說起這個我就臉紅,不是我胡思亂想啊,我是說真的,要不是在這種環境下談感情有些不合適,換做在外麵世界,我大概真忍不住就想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