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斷的鐵箭在我手中成兩段,彭齊生的幾顆牙齒也衝嘴裏飛出來,手中攥著兩截鐵箭,既然一根變作兩根,那就當兩把武器來用,總好過沒有。
我向後撤一步穩住身子骨,雙手掄起鐵箭,雨點似地掄圓了砸向彭齊生的後腦殼,既然知道他已經不是人,何必有所顧忌,於是像切西瓜一般用盡全力地掄砸。
但彭齊生根本沒有感覺,頭骨上傳來一聲聲骨縫開裂的悶響,要是活人早就吃不住了,隨著最後一下砸過去,隻聽得彭齊生後腦殼“嘭”的一聲響,手中的棍子落下去就感覺凹進去一個坑洞。
變成僵屍的彭齊生終於對我的攻擊有了反應,撒開大牛,轉身朝我撲過來。再看大牛麵色蒼白,肋板被力大無窮的彭齊生死死鉗住,疼得雙唇抽搐,待他被撒開後,雙腿一軟,坐在地上,孟琬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偷偷地溜到大牛身旁為他檢查傷勢。
再說彭齊生轉身來撲我,說到底他是具僵屍,行動略有遲緩,最大的特點是不知道疼,力氣大,但反應是極慢的,他張牙舞爪地轉過身來的一刹那,我掄動手中鐵箭,揮起來朝著臉上又是一下,這一擊下去,彭齊生的那張怪臉上被帶下一塊皮肉來,可人家根本沒有知覺,沒有任何停駐,徑直撲過來,我是見過黑皮踹上那一腳的後果的,我和彭齊生之間的距離隻有一米不到,再說也根本容不得我出腳反擊。
情急之中,聽到身後黑皮大喊道:“閃開!趴下!”
我心中了解這是黑皮和汪起風二人準備攻擊了,於是故意吸引彭齊生,估量距離,側步閃身,一個箭步從左側飛跳出去,撲在地上。黑皮在我的掩護下做足了助跑準備,我側身閃開的一瞬間,黑皮趕至,手中握著鐵箭,箭尖對準彭齊生的腦袋,自己飛身起跳,將鐵箭瞄準了彭齊生的一隻眼睛,手一黑正中眼窩,腳下一隻腳已至,正蹬在彭齊生的胸脯子上,我心中遺憾:這老小子當真不知道他剛才吃的什麼虧嗎?你那一腳才對他造成多大影響?用鐵器尚且難纏,肉身搏鬥連大牛都敗下陣來,你這不是做賠本買賣嘛——
心中正想著,再看黑皮那一腳原來是借力逃開,把彭齊生的身子當跳台,飛身一躍,向我這一側撲過來,瞬時間離開彭齊生的攻擊範圍。我這才明白,這一腳是虛,那一箭才是目的。
“咱們不能瞎打啊,”黑皮瞅了我一眼,氣喘籲籲,但神色得意,“這家夥不是人了都,得先找著他的弱點,再下手。”
黑皮所言極是,彭齊生渾身硬如鐵板,沒有目的性地胡亂攻擊隻能白費力氣,黑皮這一下是想試探出彭齊生是不是靠眼睛認路,所以先戳他的眼睛。
再看彭齊生,毫無痛覺,失去一隻眼對他並沒有任何影響,反倒把頭一甩,鐵箭掉在地上。轉而將身體對準我和黑皮,準備再次發起進攻。此時汪起風不知不覺已經繞到彭齊生身後,手中橫握著傘兵刀,突然直起身子,左手把住彭齊生的腦袋,右手握著傘兵刀,掉轉刀尖,隻一下就將刀尖插入彭齊生的另一隻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