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讓汪起風先稍作休整,我和黑皮先行動手,黑皮助跑兩步,迎著彭齊生衝上去,順手從地上撿起遺落的那根鐵箭,用它和汪起風有來有去地格擋。
我貓著腰,繞個遠,從一側繞到彭齊生身後,閃光彈的照明越來越暗,最多還有二三十秒就徹底熄滅了,必須趁現在找到彭齊生脖子上的那個蠕蟲,我心裏也不是很有底氣,畢竟沒人告訴我說彭齊生現在和祠堂中的活屍一樣都是被蠕蟲附體。
不過事到如今,也隻能拚運氣了。
我成功溜到彭齊生背後,乍一眼看上去並未發現我想找的那隻長相怪異的蠕蟲,不過壯著膽用手揭去彭齊生後脖領那塊破爛的布片,果然,被衣服擋住的地方,趴著一隻巴掌大的黑色蠕蟲,和我們之前在祠堂中碰到的一模一樣,隻是個頭更大,渾身顏色黑亮,看著有些駭人。
我暗自吃了一驚,由於手中沒拿趁手的家夥,所以隻能硬著頭皮去把這體態肥碩的蠕蟲捏下來。
正要伸手時,那蟲子仿佛感受到危險,身子猛地一抽,彭齊生好像被閃電劈中一樣,忽然就扭過身來,雙手緊跟著到了我眼前,我心裏打個冷戰,手中沒有任何家夥抵擋,隻能連連後退,因為根本沒有任何防備,後撤的時候步子淩亂,竟一頭向後栽倒在地,被蠕蟲操控的彭齊生看來執意要取我性命,順勢膝蓋打彎,對準我的兩條腿就壓了下來,虧得我瞥了一眼,雙腿急忙劈開此時再想翻身離開已然來不及。
但見彭齊生化拳為掌,雙手攤開,徑直對著我的雙肩趴下來,我根本沒辦法躲閃,竟眼睜睜地看著他的雙掌按在我的肩膀上,順勢把我死死地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我算是知道什麼是泰山壓頂,隻一瞬間,雙肩由裏而外地傳來一陣碎裂感,整個人好像被硬生生地撕成碎片一般,那種清晰的疼痛感,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住的,我更是疼得扯著嗓子嘶吼,這種感覺,還真不如給我來個痛快的——
彭齊生這還不算完,插著鐵箭的嘴巴緊跟著送下來,雖說是想咬我,但那插得結結實實的鐵箭就足以要我的命,不用牙齒咬到我,鐵箭就會先戳進我的臉。
黑皮也沒想到彭齊生會忽然轉變方向,還沒反應過來時,彭齊生就把我按倒在地。我即便疼痛萬分,我還沒徹底失去理智,嘴裏模模糊糊擠出一句話:“把那蟲子拿下來!”
黑皮望向彭齊生的後背,果然,脖頸處趴著一隻大蟲子,隻要抓緊時間把蟲子挑落,我就還能活下來。
彭齊生的頭離我的距離就還剩下十幾厘米,再不把蠕蟲弄死,我就得被彭齊生嘴裏的鐵箭紮死。
就在黑皮握著鐵箭瞄準那隻蟲子時,閃光彈忽然熄滅,周圍陷入完全的漆黑,黑皮也再無法瞄準下手,而彭齊生的頭卻繼續準確無誤地朝我垂過來,當下,我心中一涼,索性把眼一閉,再不抱有希望。
難道我就要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嗎——我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