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立馬注意到自己的冒失,口中連忙道歉,孟琬則捂著嘴在一旁笑,一雙彎彎的眼睛看過去碧波蕩漾,春風頓起。
“直男,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就知道我一輩子找不到?”“我那不是,不也是,就是,”我紅了臉,口中說話窘迫,“那不也是給你先做好最壞的打算嗎,那要是萬一呢,你得有個退路呀。”
“放心吧,我又不是機器人,自己能把控度,自己的事兒,以後慢慢規劃。”
風沙驟然大了,臨近中午,庫爾班村長早上說等我們吃過了午飯,就送我們上下午的車,把我們送到縣城。
我和孟琬都眯起了眼,外麵塵土飛揚,吹得人難受。兩個人都不打算在外麵多待,默契地朝住處走回去。
走到院子裏,發現庫爾班村長正在台階上給院子裏的村民們講話,村民見我和孟琬回來了,麵色欣喜,笑盈盈地望著我們,不知是誰帶的頭,一並開始給我們鼓掌。
孟琬不知所措,紅了臉蛋,拽著我胳膊,走在內側,躲避村民的眼光。我心裏有數,一定是庫爾班村長把我們送錢給依提孜力克重修祠堂的事兒給大家說了,於是我也笑臉相迎,不住地給村民們彎腰鞠躬。
庫爾班村長硬把我和孟琬拉到眾人麵前,狠狠地誇了我們一通,院子裏也再沒質疑聲,全都在激動地小聲議論:“你看看人家,這才是大城市出來的人啊,素質就是高,人家願意在咱這小地方住,是給咱麵子,是不是?”“就是,我是真信了,他們就是老祖宗給咱們派過來的神呐,你現在別說是神了,就算說他們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我都信,真的!”
村裏人態度轉變之快,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我跟大家說了些麻煩照顧的話,最後說到我們就不過多叨擾了,今天下午就走。
人群中頓時一片嘩然,說我們怎麼不再多待幾天,讓大家挨家挨戶地招待招待,這可是村子的大財神之類的話,我也隻當是客氣,笑笑就過去了。
中午吃完飯,我和孟琬收拾收拾,坐上下午的車,告別依提孜力克,風塵仆仆地踏上了回家之路。
怎麼說呢,心中最大的是欣喜,焦急,擔心父母的情況,不過心中又倍感寬慰,手術費算是有著落了,等我回了家,就和爸媽一起回小城,跟著他們賣水果,做小生意,消停一段時間,再也不想著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偉業了。
還有的就是不舍了,每在路上多走一分鍾,我的不舍就加重一份,我們兩個人坐在公交車的小座位上,肩膀緊緊地挨著,但兩個人臉色都很沉重,一路上都沒說話,安靜地望著窗外,也許她心裏根本就沒我吧,或許是我自作多情了,那這樣的話,我當然也不能表現出來了,我也得豁然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