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當然好,有什麼不好的,他們大城市那大馬路,幹幹淨淨的,一點兒灰都沒有,路麵天天有人打掃,還有養護車,可不像咱們家煙熏土嗆的。
夥食也好,你想吃什麼都有,天南海北的小吃,店麵,你要覺得店裏貴,有小吃街,全是街頭小吃,夜不閉戶,那叫一個香。
人有素質,對,不像咱們這下邊的人似的,土裏土氣,人家身上都香噴噴的。還有什麼呢。”
“算了算了,你也別給我介紹了,聽你說這半天,一點兒上檔次東西都沒說出來,還是土包子的見識啊。”
我聽鳳是羚羞辱我土包子,朝他撇嘴,“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自己要是條小狗,就知道人家別的地方屎香,眼裏怎麼也瞧不出風花雪月來。還得你自己去看。”
“不行,我就得到大城市去闖練闖練,不能在這小地方憋屈一輩子。”鳳是羚說時,眼神中滿是期待,心懷喜愛地看著空了的玻璃酒杯,好像能從那杯底的酒中看到一座大城市的縮影,整個人都撲進去了,哪兒有心情再跟我說話。
我見他如此癡迷,不免心中有些異樣,說不上失望吧,人各有誌,小時候玩得再好的夥伴,也架不住翅膀硬了各奔西東,他誌向是大城市,而我更偏安一隅,想做個小角色,平平無奇,安穩地過一生。
那天那頓飯吃得我心裏很堵,一個是忽然就有些後悔接了李世安給我的機會,現在竟然沒有一點想去的欲望,反正李世安說我簽不簽合同,那套房都是我們的,因此我也生了退卻的念頭。
另一個讓我感到惶恐不安的,就是我還是到了兩個有過命交情的兄弟在未來去向上產生了分歧,我能預料到,我們終有一天是要分道揚鑣的,而且就在不久的將來,一想到形影不離的手足兄弟別離,心中就不是滋味。
吃完飯兄弟二人各自去了,他回家,我拿活兒。
回了家我便一頭紮倒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出神,隻覺得心煩意亂,反正我篤定了想法,這拍視頻的活兒我是不接了。反正合同也沒簽,隻是貿然給李世安打電話過去說我不幹了,是不是有些唐突了?我這樣戲耍他,他會不會生氣呢?
想到這兒,我卻笑了,笑自己是個慫貨,之前不明身份時給人家個大耳刮子都沒想到後果,現在要你打個電話開開口你倒猶豫起來了。
不一時,又想到當初如果自己不把河伊女國的所有視頻都交出來就好了,視頻的程度遠遠超了合同要求,我隻要稍稍剪輯一下,說不定後半段還可以拿出來狠狠地敲公司一筆,等視頻火了再拿出來,到時候掙的錢絕對保證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怪就怪當時我氣性太急,說不定倒讓李世安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