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我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哪兒還敢再回頭,身上的土也顧不上打掃,一溜煙撞出門外。
“需要我做什麼?”我問道,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怪事,熬過了今天晚上,明天白天去道觀裏親自問個明白。
“我打槍,你負責用手電給我照明,可能一槍打不死鳥,你就牢牢盯著,它往哪兒飛你就往哪兒照就好。”
因為我之前沒有經驗,鳳是羚就先給我做示範,他手捏手電筒,在樹下徘徊環繞,我跟著抬頭望去,一道明亮的光柱將光禿的柳樹枝照得層次感分明,隻是那樹枝參差,一概是銀灰色,哪兒能看到什麼睡著的麻雀,鳳是羚又繞了兩步,忽然給我打個招呼,他的聲音也放低下來:“你來看,你拿著,看到那個小鳥兒了嗎?”
我接過手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卻不見任何麻雀的形狀,抬頭仍是交叉橫縱的灰色樹杈,他又詳細地給我說了位置,恍惚見見到一個小白肚子,並沒有看到麻雀的完整狀貌,鳳是羚點頭稱是,他讓我不要動,自己退後兩步,壓上槍栓,肩膀拖著槍尾,臉壓在槍托上以用眼對準準星,然後瞄準,但見他食指輕輕扣動扳機,槍口處啪的一聲,樹上那隻鳥呼扇翅膀,落下幾片羽毛,閃動身子在樹杈見揮動。樹上同時跑掉四五隻麻雀,紛紛飛到別的地方,在黑暗中一閃不見。
我暗中驚呼,“完了,完了,那鳥沒死,飛走啦!還把別的鳥都嚇跑了,怎麼辦!”
“噓——”鳳是羚則一點不擔心,反而叫我不要大驚小怪,“嚇跑了才正常呢,別擔心,飛到別的樹上去了。”
“那咱們打的那個也跑了呀!”我雙眼轉不靈光,早把那隻鳥跟丟了,鳳是羚擺擺手,“沒事,他跑不了,身上早吃我一槍了。”
話畢,那隻鳥終究支撐不住,又勉強撲騰兩下,從樹上摔了下來,徑直跌在地上。
“拿著。”鳳是羚從地上把身體尚溫存的麻雀遞給我,我接在手裏,很熱乎,毛茸茸的,我輕輕地捏著,生怕它還沒死。
“我一直這麼拿在手裏呀?”我有點膈應,不知道一會兒還要打多少,總不能都攥在手裏。
“你先放在地上,反正也跑不了。”
我把死透的麻雀仍在牆下,最後再過來撿,二人又轉到別的樹下,繼續尋找獵物,又連開幾槍,想不到鳳是羚的槍法這麼準,每一槍都打在麻雀胸脯以上甚至腦袋裏,即便麻雀當時沒死透,最終也因為疼痛掉在地上被我們抓住。
半小時不到,我們已經打了十來隻,我心中狂喜,“這點夠咱們吃一頓了吧?”
鳳是羚卻笑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這麼點東西,湊一碗都不夠,少說也得五十來個才夠一盤下酒菜的。”
我驚訝不已,這一巴掌大的麻雀,十幾隻竟然不夠吃一盤的?原來這玩意兒看著有料,其實去掉毛後並沒多少肉,也就乒乓球大小,二人話不多說,接著尋找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