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老貓,空氣似乎都寧靜了,剛才那毛骨悚然的感覺頓時消失,想來倒也好笑,險些被一隻野貓給嚇出心髒病來,我和鳳是羚將尚且完好的麻雀都拾進了我們屋子中,鳳是羚搖搖頭:“真是可惜了,那麼肥一隻野鴿子給那破貓糟踐啦!”
“那咱們再出去打會兒。”我想想明天的野味兒,又忍不住流口水。
二人簡單收拾又出來找獵物,可院子裏的鳥都已經被老貓一聲尖叫給嚇跑了,二人找了一圈都找不到一隻,隻好出了旅館,順著道兒上的樹一棵一顆地找。可旅館附近的鳥似乎都被嚇跑了,一隻的影子都尋不到,我和鳳是羚罵罵咧咧地走著,一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索性也不去太遠的地方,就在附近再看看,實在沒有就算了。
二人順著牆拐離了大道,這旅館後麵是一片小林子,而且每棵樹都有些年頭了,五六米高,兩抱粗細,樹皮堅硬粗糙。我和鳳是羚沒走得太深,隻因為這林子口供著兩座墳頭,兩座都有一米多高,中間填著土連在一起,墳前是一座石頭擺的供台,這兩座墳有些年頭沒清掃過了,我們兩個雖然膽子不小,但也很機會大半夜地碰見這麼兩座墳頭,不由得一愣。
冬天的深夜逐漸寒涼,幹燥的夜晚沒有風,但仍感覺脖領子有風吹過,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鳳是羚“咦”了一聲,看著墳頭旁的兩棵樹出奇。我看他臉色有點不對勁,問道:“怎麼了?大半夜的你別給我整這出啊——”
鳳是羚口中奇怪:“沒有,你看這兩棵樹是什麼樹?”
“槐樹啊,怎了?”“哪兒有死了人,墳頭旁邊種槐樹的道理?這後人分明不懷好心啊。”
“怎麼不懷好心了?你把話一次說完,這大半夜怪滲人的。”
“你把槐樹的槐字拆開是什麼?”“木,鬼。”“那就對了啊,木是什麼,就是樹枝,藤蔓,木鬼木鬼,就是把鬼纏住,讓人永不超生,你說這後人怎麼想的?”
我聽他這說法,後背不寒而栗,用手捅了捅他:“你又給我搞封建迷信了,照你們這麼說,咱們今晚在這兒還得碰見鬼了唄?”
正說間,鳳是羚舉起手電朝槐樹上左右探照,目光頓時停在一個樹杈上,我順著燈光看過去,驚詫地發現那受了傷的老貓竟然蹲坐在一丈多高的樹枝上舔自己腿上的傷口,整條腿上都是暗紅色的鮮血,看得人觸目驚心。
我和鳳是羚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真是在哪兒都能碰見這老冤家,那家夥也看著我們,眼裏亮著兩道明亮的光,它雙目圓瞪,低沉地悶吼一聲,語氣中盡是怒意,看來我們竟然闖進它的老窩裏了,二人還在遲愣,要不要跟它繼續作對,那老貓從樹上一躍而下,盡管腿上受傷,依舊端端正正地落在地上,正跳在兩座墳頭相連處,他很不滿意我們闖進了它的領地,顯出一副凶狠的樣子,弓著腰,齜牙咧嘴,似乎隨時都要衝到我們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