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爺,我沒話說。”傻二仍趴在那兒,見我朝他走過去,還以為我反悔了,於是拚命地往上爬,嘴裏不斷地道:“爺——你不是不趕我走咧昂,怎麼又果(過)來拉我咧哎?”
“誰說趕你走了,你上的去嗎?也不動動腦子,就你這個爬法兒,累死你也上不去,起開,我給你示範一遍。”
傻二聽我的話,愣愣地退到我身後去。我將鞋襪脫了,統統丟到對麵的青石板上,雙手摳在網眼上,雙腳踩上去,腳趾發力,就當做登山鉤了,隻是一用力,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腳上,這樣腿上免不了用力,於是剛才受的傷又開始疼了起來,疼得我身上的肉一抽一抽的,而且腿上熱乎乎的,大概是傷口又流血了,我知道現在不能停下來,否則再想上去更難,隻能一鼓作氣,我咬著牙迅速登上青石板,然後哎喲了一聲,躺在石板上喘氣。用手一摸褲腿,果然滲出一層血。“沒事沒事,一會兒就不流了,待一會兒就好。”我在心中安慰自己。
“爺,我怎麼上起(去)哎?”傻二在下麵道。“你把手遞給我,我把你拉上來就行了。”
兩個人在青石板上坐住,靠著後麵的石牆休息。傻二表情凝重了許多,再不似剛才在對麵那個傻小子一樣,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表情,好像在想什麼事情。果然,不一會兒傻二扭過頭來問道:“爺,你為生麼非得下起才行哎?你不怕死昂?”
我將頭靠在石板上,眼睛隨著手電光轉動,四處打量,輕聲道:“唉,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傻二哦了一聲便不再多問,跟我一起看手電光照亮的地方。其實哪裏是我不想說,是我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我拚了命要下到第二層。如果下麵根本就沒有寶藏呢?那我會怎麼樣。
越是經曆過大起大落,就越會怕死,越貪圖安逸。可我為什麼總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呢,我總是多管閑事呢——是自己給自己施加的麵子問題麼,如果不闖到底自己就會很沒麵子,還是說我真的缺少賣古董掙的那點錢?
這是一種感覺吧更像是,就想鳳是羚說不清為什麼非要見那姑娘一麵似的,現今這一麵並沒有多大的現實意義,可對他的一個人生階段來說象征著一種結束,他在跟隨自己的心情走,自己認為應該做的,就會去做,我其實也不一樣麼,我覺得去尋找一些神秘的東西,會讓自己有存在感,我喜歡追尋這種神秘的感覺,可是我不想死,不想在大好的年紀離開人世,所以才更想過平淡的生活。
人生哪裏有那麼多選擇都是有原因的,很多都是追隨感覺,我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選擇是那麼現實,好好過日子是為了保命,但心中有一種衝動,是要追尋神秘和刺激。原來我是這麼矛盾的存在。可大多時候我都是被生活的水推著走,自己還很少做出抉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