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丟下錘子,雙手將傻二從地上抄起來,我大聲叫著傻二的名字,傻二隻是翻著白眼,聽不到我講話,我忙伸手掐傻二的人中,摁了好半天,傻二猛然深吸口氣,從昏沉中醒過來,抱著自己的腳踝在地上打滾不停,我不停地喚著他的名字,搖他的肩膀,半分鍾過後,傻二喊得疲了,嗓子也啞了,這才停下來。
“疼嗎?傻二——”我扶著傻二從地上坐起來,輕輕拍他的臉蛋,可傻二隻是呆呆地看著我,臉蛋子漲紅,“傻二,傻二,你別嚇我啊,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生怕蠍子的毒素麻痹了傻二的神經,萬一再傳到大腦,他變了植物人怎麼辦,還不如以前了。傻二目光呆滯,沒了神氣,我的一顆心高高懸起,一點底都沒有,我本打算掀開傻二的褲腿看看傷口,但傻二的手死死捂住腳踝,我扒拉半天他也不肯鬆手。
就這樣,我陪著半死不活的傻二坐了半個小時左右,期間他好一會兒壞一會兒,嘴裏不停地念著自己的腳疼,卻始終不回我的話。我卻要慌死了,急出了一身汗,渾身的熱氣悶在衣服裏散不去,不一會兒衣衫便又濕透了。
“傻二,傻二,你可不能一直這樣啊,你更傻了我可怎麼辦,我怎麼跟你家裏人交代啊,啊?傻二,你看看我,知道我是誰嗎?”
傻二目無神色,表情遲滯,緩緩地盯著我道:“你是我爺。”“傻二,傻二,你認識我,”我欣喜萬分,看來他沒徹底傻掉,我捧著他那張麻木的臉,仍是擔憂,“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偶了?”
“找(特別)疼——”傻二道。“你這表情哪裏是疼啊,分明就是剛睡醒一樣,還是沒緩過勁來,不會這蠍子的毒素真傷到神經了吧——”我心中道。
又過了幾分鍾,傻二猛地打個哆嗦,抱頭痛苦起來,口中不斷地喊疼。“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嘛。”我見傻二又恢複正常了,自然無限激動,隻是看見他痛苦不堪,又心疼得要緊。
緩了十分鍾左右,傻二哭夠了,疼痛感也稍微下去點,他這才安靜下來,一雙淚眼望著我,撅著他肥厚的大嘴唇,不知道說點什麼。
“不疼啦你?”我終於算是鬆口氣,抱膝坐在地上,微笑道。“昂,害(還)是有點兒,腳上跟火燒一樣。”
“且有你受的呢,就一般蠍子蜇你一口還得疼好幾天呢,何況這大蠍子這麼毒,你現在還有命在就算不錯的了。”我打趣道。
傻二也跟著嘿嘿地笑,這一番折騰,又是消耗了我們不少體力,兩個人坐在地上,悠悠地歇著,現在不用著急做什麼了,隻能等村裏人搜救了。
不過我心中納悶,這麼毒的毒蟲,在北方很是少見,不像是家裏的土蠍子,更像是這密室設計者故意養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