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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步步蛇賀頂紅的講述,周平山帶著兩個隨從順利地進入潭水對岸的神秘密室。
石壁四周長明的火把將密室照得亮堂堂的。
周平山在空曠的密室內仔細地搜索著。碎裂成無數塊的石棺棺蓋明顯是受到了重重的撞擊。
空蕩蕩的棺材裏一無所有。
仰起頭來,看著密室頂部,周平山一個躍起,兩隻腳的腳尖用力勾住密室頂部兩個突起,兩隻手用力攀附在另兩處突起的位置。
猶如一隻壁虎,周平山緊緊貼在密室頂部,迅速移動著。
片刻後,一個翻身,周平山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
一無所獲。
突然,周平山大踏步地走近碎裂成無數塊的石棺的棺材蓋的位置。
拿起一塊碎石,仔細地觀察著斷裂的位置。
“砰——”碎石被重重地丟棄在地上。
“團長——”一個隨從不解道。
鷹鉤鼻不自主地動了動,周平山冷冷道“這口棺材從打造到現在不足二十年。這密室也不過短短三十年的樣子。”
“團長,您的意思是說?”
“這一切都是假象,不過是轉移視線的障眼法。故弄玄虛。”周平山恨恨地說道。
“可是來時路上,那些骨骸——”
“不作死不會死,撤——”周平山命令道。
盡管內心無數個不解,兩個隨從還是依照周平山的命令朝密室外走去。
就在三人要躍起跳上潭水中的石柱上時,幾個人影迅速消失在溶洞的一側。
周平山帶著兩人迅速跳過近百個石柱,朝那幾個人影追去。
縱橫交錯的溶洞,哪裏還有這幾人的身影?
站在幾個被水浸潤得亮晶晶的石筍旁,周平山突然抓起手槍猛回頭。
“砰——”
距離周平山二十米開外的地方,一個穿著短襟衣裳的山匪從一個鍾乳石後摔落下來,山匪眉心正中一個子彈射穿的血窟窿。
四五個身影迅速竄出,槍聲大作。
跟隨周平山而來的兩個隨從大叫道“團長,是劉大胡子——”
話音剛落,一個絡腮胡的壯漢手持雙搶從一處石壁後飛射出來。數發子彈射向周平山。
周平山就地一滾,躲到那幾個被水浸潤得亮晶晶的石筍後。
就在周平山露出頭的瞬間,劉大胡子快速甩來一個土製手雷。
“啊,快臥倒——”一個隨從大叫道。
周平山等人立即匍匐在地。
土製手雷骨碌碌滾到一個隨從的麵前。
那隨從膽怯地瞪著眼睛,滾滿了塵土的土製手雷卻平靜得很,沒有一絲要爆炸的意思。
撲棱棱,幾道人影飛射而去,竄出了溶洞,消失得無影無蹤。
之前那名被周平山射中眉心死去的山匪的屍體早已不見。
另一個隨從站起身來,大罵道“詐我們,這老騙子——”
周平山正要起身,那名趴在土製手雷旁邊的隨從道“土製手雷最好是拉環的,否則——”
周平山的目光落在那枚土製手雷上,突然臉色大變,道“拉尼瑪個——”
轟天巨響。
巨大的溶洞震顫著,無數碎石掉落下來。
煙塵彌漫中,周平山猶如一隻穿山甲快速地跳躍著,穿行著,耳邊早已沒有那兩名隨從的聲音。
……
一處山巔,李家寨大土匪劉大胡子背著一個死去的山匪的屍體扭頭看向遠處滾滾硝煙,罵道“哪個王八蛋做的這手雷,咋還延遲呢?再他娘晚幾分鍾,老子都他娘的死球球。”
劉大胡子身後一名山匪諾諾道“這批手雷不都是您做的嗎?”
絡腮胡的劉大胡子吃驚的瞪著兩隻圓溜溜的眼睛,道“哦,是嗎?趕緊走,一會兒,那鷹鉤鼻出來,準跑不成了。”
青白亮翠的山巔,劉大胡子幾人飛奔著。
……
顧家大宅。
眾多人等圍繞在顧錦梧身邊,人人臉上帶著喜悅之色。
顧錦梧人雖然小氣吝嗇,但卻極會做人情。每次顧錦梧出門,不論是去上海,還是去長沙,甚至是去距離漵浦不遠的附近幾個縣,顧錦梧都會想著給家裏的小媽媽們,各個侄女們,買上幾樣小玩意兒。
有最新的胭脂,香水,也有大明星們經常用的珠花,墜子,更有從國外進來的各種口紅,鏡子,高跟鞋。
東西不貴,但卻收效甚大。顧家上下,有哪一個女人敢說顧錦梧不是個好人?
八間宅子裏,顧雲成躺在床上,長長地吐出一口煙圈兒,道“事兒都成了?”
身穿灰色長袍的顧錦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恭順地說道“爹,成了,一切順利。”
沒有想像中的驚喜,顧雲成將老煙槍放在身邊,眯縫著眼睛,道“就成了?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