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回到房間裏。殷兒已經被方雪羽打發走了,房間裏出了她二人,隻有葉姑姑站在一旁。
“姐姐,你可是怪我搶了你的皇上的。”宋清宜低著頭,突然緩緩說。
方雪羽本來想遮掩,不等她相處詞來,宋清宜又說話了,“你不用顧及我情緒了。我已經沒事了。”
方雪羽抬頭,有點不解的看著宋清宜,“你沒事了?”
“到你身邊來就沒事了。”宋清宜笑著。方雪羽心裏忽然冒出了四個字,“大橘已定”……
“那天,是我讓皇上去你那裏的。我就那麼一說,哪知道他就……”方雪羽沒多想,回答著宋清宜剛剛的問題。
“哪知道皇上真的來了,我竟然還有孕?”宋清宜道。
方雪羽呆呆的點了點頭。這句話可以說是說到她心裏去了,那個說要跟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北溟晟,怎麼可以就這樣不顧自己。
“姐姐可知道,那天皇上有多不開心。”宋清宜說著,臉上透出一點懼怕,“那天……那天他根本不是平時那個人了,像發了瘋……”
宋清宜也是大家閨秀,再露骨的話也說不出。方雪羽忽然想起那天,看到碧雲從房間裏拿出去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
方雪羽一把抓住宋清宜的腕子,宋清宜想抽手,卻不小心露出了手腕。暗紅色的舊傷痕,清清楚楚的映入在場眾人的視線。
方雪羽緊皺著眉頭,北溟晟難道還是個家暴選手?宋清宜趕忙用衣袖遮好,“這是我自己撞的。他那天的眼神和表情,就好像要把我撕碎了似的,我一害怕,就摔倒了。”
方雪羽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本以為北溟晟跟宋清宜兩個人,那一夜肯定是顛鸞倒鳳愉快的不得了。
“我覺得皇上誤會你了,”宋清宜繼續說,“我也是私心,也想嚐嚐得寵的滋味,所以有些話一直憋在心裏沒講。
今天看,皇上竟然在這種時候來找你,我也就斷了這分寵的念頭了。”
方雪羽沒聽明白,“誤會?他有什麼好誤會的?他不是挺聽話,我讓他去你那裏,他一刻都沒耽誤。”
“問題就在這裏了。皇上終日應付後宮裏的女人,肯定是以為,咱倆人拉幫結夥,你用我來是穩固地位的。
要麼是主動獻女人以示賢良淑德,要麼就是想靠著咱兩個人分得皇上所有的恩寵,肥水不流外人田。”宋清宜緩緩說著,逐漸恢複了曾經冷清清的樣子。
方雪羽看著宋清宜的臉,愈發的陌生,就好像之前那個與自己親自,那個慌亂失措,那個與自己相好的宋清宜,都是大夢裏的虛像。
宋清宜見方雪羽不說話,又開口道,“至於三十家宴那天,你更是出了大失誤。你再是賭氣,不高興,這大局上的事情也不該做成這樣。”
方雪羽還沒想明白,“做成哪樣?”
“你怎麼可以跟十七王爺一起出現,這,你覺得皇上要怎麼想?”宋清宜站起來,“賢妃娘娘,臣妾真心祝您與聖上永結同心,這幾日多謝娘娘照顧,臣妾回去了。”
方雪羽也站起來,伸手想要拉住宋清宜的衣袖,卻是晚了一步,隻聽宋清宜淡淡的聲音傳進來,“木偶無心得百歲,這戲也該換場了。”
第二天,落英殿恢複了過年那場風波之前的樣子,一切像沒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