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月兒啃自己提問,明顯就是樂意與自己交流,那方雪羽自然就覺得很開心,也覺得這是跟月兒一直以來都相處地很融洽的最好說明。
月兒到底是心裏還沒有方雪羽似的那麼多彎彎繞,沒想過僅僅這一句話,方雪羽的腦子就要想出多少道理,隻是自古自問著,“娘娘,您總說要寬待下人,您平時對我們也很好,可奴婢看著淑妃娘娘,不也挺好的,琪珠姐姐跟我也接觸過幾次,奴婢心裏覺得,琪珠姐姐還是很敬重淑妃娘娘的。”
方雪羽聽了月兒的話,心中想起來剛才合怡宮的事,“月兒,你可知道剛才我是去合怡宮做什麼?”
月兒搖搖頭,她今天一直忙著最後確認明天需要的東西,一直在後院,根本沒心思顧及前麵發生的事。
方雪羽繼續說道,“今天,也不知道琪珠到底說了什麼,愣是把祝采萱給氣的臥床不起了,雖說祝采萱的身子本來比清宜也搶不到哪裏去,可人家一直有上好的藥材補著,再不濟也是過了中年才會顯露出吃多了大補之藥的弊端。”
月兒聽得雲裏霧裏,對於這些中醫中藥材上的事情,她一個打小就清貧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懂得。
“顯見著,”方雪羽知道月兒不在意前麵那些解釋,便自己接著往下說,“是琪珠說了什麼祝采萱接受不了的話,才會讓祝采萱那樣的生氣,氣到......懷疑人生。”
方雪羽沒忍住,用了個現代的詞,她覺得祝采萱那個簡直要死的狀態,很明顯就是心態炸了,懷疑人生。
月兒聽不懂這“人生”是什麼,眨巴眨巴眼睛,不過出於一直以來做下人的習慣,她沒有追問方雪羽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方雪羽看著月兒,“月兒,你想一想,你將來也會擁有自己的丫頭婆子,她們肯定會耳聞過你的經曆,她們會怎樣想?”
月兒一下子愣住,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考慮到這樣的問題,“她們......會瞧不起我?那我要怎麼辦啊......”
亂了手腳的月兒好像又變回了曾經那個怯生生的小丫頭。
方雪羽說道,“你將來身為夫人,名正言順的夫人,要學會恩威並施,但首先,你自己的心態要擺正。既不能像祝采萱那樣憑著些虛無縹緲的傲氣,把自己繃成一根弦,也不能像你現在這樣,受了氣就自己懷疑自己。”
其實方雪羽也不知道月兒將來到底會麵對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話到底會起什麼效果。
隻是,這些話她覺得自己一定要說出來,囑咐好。不然。她是怎麼也放心不下。
月兒看起來依舊很茫然,“娘娘,我不明白。”
方雪羽歎了口氣,這些事又怎麼可能是一朝一夕能明白的,這都是她自己多年看的宮鬥劇,然後結合了自己的實踐才體會出來的啊。
“月兒,這些事,我也不可能親力親為的幫你,你身上本來就帶著落英殿的烙印,若是嫁了人還是跟我聯係密切的話,將來有可能就會妨礙到墨川的仕途。”方雪羽一邊想著,一邊說出來自己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