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王爺是出了名的浪蕩,說什麼出來找殺人凶手,完全被他們當做了一場遊戲,無聊處,漫步到這裏,忽然想起距離莫君住處並不遠,便想著來找他們這個尚未封王的五弟,看他如今過得如何。
莫君坐在樹下依舊下棋,好似完全沒有察覺到院中突然多了這麼多的人,專注凝神,落下一子之後開始苦苦思索。
莫非見自己被無視,額角青筋狂跳,忽然想起了什麼,唇角勾起一絲陰險,大步走了過去,旋身甩袖落座,看著棋子嘩啦灑落在地,故作歉意道,“對不起啊五弟,為兄不是故意的,隻是實在不適應這袍子的廣袖。”
說罷撩起袖子看了看,金絲引線,針腳細密,跟莫君身上簡單的純白袍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很難想象,他們竟然同為皇子。
莫君不喜不怒,半蹲下身拿著棋盒將棋子一枚一枚的拾起,卑微的樣子,連宮中的粗使丫鬟都不如。
莫雨從一邊走了過來,眼底掠過一絲狡猾的笑意,抬腳踩住了莫君正要伸手去拾的棋子,笑口吟吟道,“五弟,這種粗活你應該叫下人來,怎的自己親自動手呢?”
“哎,四弟,你忘記了嗎?五弟這裏沒有下人。”
“哦對,看我這記性,”莫雨一拍腦袋做慚愧狀,“隻要五弟求我,為兄可以給你撥兩個過來,你看怎麼樣啊?哈哈哈!”
兩人一唱一和,狂笑不止,見莫君還不緊不慢的在拾棋子,一股無名火從心底升起,抬腳踹在他的肩頭。
“五弟,皇兄們在跟你說話呢,你這是什麼態度?”
莫君冷不防被踹了一腳,跌落在地,潔白的袍子沾染了泥土,瞬間變得髒汙,他瞟了一眼肩頭上那個清晰的腳印,緩緩站起身,低垂下腦袋。
“皇兄們想必還有要事在身,五弟就不留了。”
“你這是在趕我們走嗎?”
莫非跟莫雨不樂意了,執行一個枯燥的任務,搞不好還會被那個廢物皇帝責罰,現在找點樂子,沒想到莫君還絲毫不給麵子。
“不敢。”
“這是你跟王爺說話的口氣?”莫非眉毛一挑,眉宇當中升起一股戾氣,拍了拍手,身後的禁衛軍大步上前。
莫非背轉過身,郎朗說道,“來呀,莫君公然以下犯上,給我打!打到他想起自己的身份為止。”
身後頓時傳來乒乒乓乓的響動,還有男子痛苦悶哼的聲音。
莫雨立在一邊,雙手負在身後冷眼看著,見莫君嘴角溢出了鮮血,眼中燃起狂熱興奮的光芒,大笑不止。
莫非轉身見狀冷哼,“不過是一個宮女所生,裝什麼清高?給我打!重重的打!”
“你彈琴下棋種下白梅自視清高是嗎?”
莫非緩緩蹲下身,兩邊的侍衛頓時停下了動作,他伸手捏住莫君的下頜,語氣陰狠道,“那又如何?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狗有什麼區別?”
“五弟,”莫雨抬腳踩在棋桌上,撩起袍角,笑道,“隻要你從我這胯下鑽過去,並且向二哥求饒,我們今日就不與你追究,如何?”
莫君臉上依舊平靜,隻是那眼底多了些洶湧,雙拳垂在身側緊了緊,身子稍稍前傾,似是要作勢鑽過去。
“停下!”
木屋當中竄出一道纖細的身影,雙目赤紅的凝著跪在地上的莫君,她憤怒、不解,雙肩禁不住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