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考慮不周，攪了楊姑娘的生辰宴已是不妥。明日，再補送一份壽禮過來。先告辭了！”
“不用送別的，那條小青蛇，我喜歡的很。嗯，沒錯，我給它起了名字：青兒。無名哥，你陪爹飲酒。爹正高興呢，何必掃了他的興致。”
那楊姑娘靈機一動，向著楊縣令行了福禮。見愛女撒嬌，江都縣令自不會不給麵子，因此再偏頭看了看有些著急的追無名。
這小子連自己麵子都不給？
“是，多謝大人。”
追無名果真陪縣令入席。
與此同時，意外受傷的莫愛沒有回住處，而是離開了衙門，她朝著街上的藥鋪走去。不多時，就在通往吳氏藥鋪的小巷子拐角，被一個身著灰袍、腰係黑帶，麵戴金質麵具的男子攔下。
“玄夜。”
“你受了傷？”
玄夜將莫愛左手執起，將之拉到一個有光的地方。怎麼回事？竟被燙成如此。他沒有多話，用一枚銀針替莫愛挑了血泡，拔掉水袋的木塞，淋洗傷口。
“九月，你已耗費三天，動作快點。”
“嗯。”
莫愛忍著疼，她打量著玄夜，玄夜熟練的幫她擦藥、包紮。說的話毫無溫度，人卻細心！不知為何，她被燙傷的氣漸漸平了。
“你獨自出來，追無名不問？”
“楊縣令之女過生辰，他做下屬的，正送禮吃席，沒空理我。”
“那好，隨我去趟郊外。”
“好的。”
玄夜將一件黑色連帽披風給莫愛披上，拉著她，上了一匹馬。不出半個時辰，兩人到了郊外。待下了馬，莫愛才看見有兩個年輕男子合力挖了個大坑，坑裏放的是一張柳木棺材，雙人棺。
看打扮，應該也是輪回營的殺手。
玄夜沒有介紹的意思。
“玄夜大人，我等告退。”
“嗯。”
這兩人向玄夜行禮，也沒朝旁邊的莫愛看一眼。他們走後，莫愛又發現了一輛板車，車上是一張裹著的草席，似乎卷著一人。
“玄夜，這個人是？”
“阿蓮，已死了。我叫人去亂葬崗找到她，並帶過來。阿蓮生母買了追無名的命，既然他們有婚約，那死後同穴正合適。”
涼風中，玄夜的話更冷。
莫愛暗自歎息，她走到板車，一咬牙，拉開了草席。草席上躺著的是一個赤裸的女屍，容貌秀麗，肌膚雪白。然，女屍毫無血色，肌膚盡是青紅印記，甚至還有被鞭傷、燙傷的疤痕。
莫愛忍不住握緊拳頭，她不是小孩子了，能猜到阿蓮生前經曆過什麼？但這樣的情形，令自己十分黯然，又是一個被淩辱而死的女人。
“阿蓮七歲進輪回營，刻苦是刻苦，用心也用心，天資差了點。她參加了你們那一屆選拔，第一輪就被淘汰！被淘汰的人，尤其是女子會被灌藥，廢去功力，同普通人無疑。她被送去了青樓……青樓是收集各種消息最好的地方。”
玄夜想了想，說的是實話。
輪回營，從不把人當人看！
“九月，你一定要做輪回營女殺手的頭把交椅。如此，殺無道才不會答應莫雨的要求，送你進宮。你一旦選擇進宮，身手也會被廢。”
“不！”
“那你快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