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蹲下去，他無法看著那個女子在自己眼前斷氣。即便，她是真的想死很久了。他出手救了她，哪怕隻能讓她再活三日。
“十七，你的心軟了。”
一道冷厲的男聲響起。
李逍遙站起來，一回頭，便看見了黑暗中走來的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戴著金質麵具，令人感到不寒而栗。他的身後跟著莫愛。
“玄夜，你怎麼會來？三月她逃出……她沒死。”
“活著不比死了幸福。或許，當初被人抓回來的時候，就該殺了。”
玄夜向莫愛伸手。
莫愛微微一愣，隨即，她反應過來，遞給玄夜一顆藥丸。那藥丸給方柔吃了，令她臉上出現紅暈。一時間，仿佛連傷勢都好了不少。這是三日必死丸！
方柔被李逍遙解開了捆綁的鐵鏈，慢慢扶著柱子站起來，她一動，身上掉落一個看起來不值錢，卻似金非金的金屬令牌。
這令牌絕非輪回營的東西，也不像江湖那個門派所有。
“咦，西疆都護府的標誌。”
莫愛撿了令牌，交給玄夜。
“還給我。”
方柔有些急了。
玄夜冰冷的目光看過去，她不由打了個寒顫。這都多久了，她竟然還對玄夜畏懼如斯。
“西疆大都督長子——司徒峻娶妻太原李氏，夫婦恩愛，育有兩子一女。三月，你當如何？”
玄夜神情未變。
方柔卻一臉大駭。
“玄夜教官，你都知道了。”
“哼！你可後悔？”
“不悔。”
“即便成了這個樣子？”
“是的！我不悔，隻不太甘心而已。我愛的人，他最愛的那個不是我罷了。但他畢竟讓我知道自己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隻會殺戮的機器。我不想做殺手！真的不想。我想做回方柔。”
“一旦進來了，就沒有後路。”
“我知道。”
方柔歎息。
她忍不住看向玄夜身後的少女，那個少女戴著銀色麵具，與十七的一樣。可不知為何，她的目光總會在這少女身上停留。
“你是玄夜教官的徒弟？”
方柔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她對玄夜不知是感激，還是埋怨。但她到底是畏懼他的，也沒有什麼反抗的心思。畢竟，是她自己做錯了。
一開始，玄夜便告訴她：隻有無情的人，才能存活。
“嗯，我聽過你的名字。”
“你叫什麼？”
“九月。”
莫愛輕輕抿唇，她也看向了對麵的女子。那個女子比自己大了了點，身段、相貌都是一等一的，不僅會下毒，據傳以前的身手極好。
可惜了！
“你是九月？竟然真的會有九月。”
不想，方柔的表情更奇怪。而玄夜出手入閃電，他緊緊掐住了方柔咽喉，一使勁，破壞了她的聲道。方柔從玄夜手下逃過一劫，氣喘的更厲害。
“十七，帶上她，走了。”
“好。”
“不留隱患。”
“明白。”
李逍遙微微臉紅。
玄夜轉身就走，他握住了莫愛的小手。莫愛被他牽著，一回頭看見了主動追上來的被稱為三月的方柔，也看見了李逍遙解決那三個將軍。
幹淨利落！
“九月，你以為出師了就可以不聽話？嗯。”
“不是。”
莫愛不再向後看，她對著身旁的玄夜說。玄夜目視正前方，並未看任何人。此時，方柔大約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不過，她默默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