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沿途行軍的速度並不算太快，他們也會在經過的城池郊外紮營。畢竟，人數太多了！這麼多人，不論到了那裏，都不容忽視。
莫愛和李逍遙坐的馬車極好，路上並不會太覺得顛簸，而且左右都有襄王府的下人殷勤的服侍左右。不愁吃喝！每每到了夜裏，莫愛休息的時候，李逍遙便會轉移到車夫的位置上。
他不太放心其他人！
方柔帶了單人的行軍帳篷，獨自居住，離莫愛的馬車和軍營士兵都遠。司徒駿有點傻氣的在方柔附近紮了帳篷，他總覺得她話中有話，卻不肯明言。
秦王莫君和襄王莫雨也各自安好。
兩人並沒有什麼交談。
不過，莫雨對莫君的態度好了不少，令莫君有些意外。然，一樣的是大多時候他們兩個不論誰走到莫愛馬車外，都會被十七攔下。
莫愛似乎也沒異議。
對於這點，秦王莫君還能接受，襄王莫雨常常氣得快跳腳了。而魏彬賠笑著安撫襄王莫雨的情緒，他也是覺得累人的。
偏生車裏的女子一點都不在意！
這那點像是被雇傭的！
“喂，你怎麼總愛去見九月？九月明顯不待見你的。你得罪她了？”
方柔在一旁看戲似的，覺得有趣。
這不，又看見了一次襄王莫雨碰壁，蠻有意思的。這人居然還不折不撓了。
“我找她真有事。”
襄王莫雨臉色很黑。
“什麼事？她會下毒，我也不差。你若肯給金子，我可以給你跑腿。反正，這一路安靜的叫人無聊。”
方柔笑了。
她一襲紅衣，引人側目。
“你去做？你也出自閻羅穀？”
襄王莫雨有點驚訝，多出點金子沒什麼，關鍵是有人願意去做事。九月的架子越開越大，讓她幹點什麼，她不是抬高價錢就是腰扣除雇傭期。令人惱怒！
“當然不是。鬼醫扶風不收徒弟的！你被人騙了吧？”
方柔戲謔道。
鬼醫扶風對外唬唬人可以，對著輪回營知曉內情的人來說，就不如何了。不過，他那身手和本事的確是堪稱一絕。令人佩服和驚歎！
“不能吧？九月使用的是九寸長的銀針，例無虛發。雷將軍說他見過，是鬼醫扶風的追魂銀針。”
襄王莫雨奇道。
“九月真的用這樣的針？”
“千真萬確。”
魏彬點頭，他看過麻吉和安奇塔的屍體。就連那銀針他也保留了下來，因針尖塗了不知名的見血封喉的劇毒，他戴了避毒手套將之放在一個盒子裏。
此刻，他叫人從箱子中找來，遞給方柔。
方柔急著打開，真是九寸長的銀針，與傳說中的追魂銀針至少有九成像，就連雕刻的花紋都類似。可惜，她做三月的時候也隻見過一次，沒有留下實物。
但九月的身份明明是輪回營殺手，鬼醫扶風脫離殺手行當了呀。應該老死不相往來才對？這樣的針瞞不了有心人。輪回營無人追究九月的錯？除非這是營主默許的。
難道真是營主殺無道默許的？
方柔忽然想起她比別人多知道的一件事，那就是鬼醫扶風在金盆洗手前與玄夜交情最好。看在玄夜徒弟的份上，鬼醫扶風會破例教九月嗎？
不是沒可能的。
九月的命就這麼好？
方柔臉色極黑。
“方姑娘？”
襄王莫雨和魏彬都有些詫異。
“九月的針與追魂銀針至少有九成像。難怪你這麼怕她？又偏偏雇傭她和十七出來做事。她能擁有此針，本事和身手絕不會差。”
方柔好不容易才收回自己的嫉妒。罷了，明明她先遇見玄夜的，此刻卻落後於九月了。想起她即將要做的無資源、無賞金、無情報的跑環任務，先賣襄王莫雨一個人情，也好到時候要點利息。
“想幹什麼說吧。本姑娘雖不是出自閻羅穀，但我若叫你三更死，大羅金仙都救不了。”
“這？好！隻要方姑娘肯去，金子沒問題。”
襄王莫雨承諾。
“好，一言為定。什麼事？”
“別讓這個人活著到京城。”
襄王莫雨將一枚玉佩遞給方柔。此刻，隻有他、魏彬和方柔在，旁的人不是遠，就是沒注意。三人說話，也刻意壓低了聲音。
方柔把玩玉佩，覺得有幾分眼熟。這些日子，她常與帝國軍隊的高級將領在一處說笑。這玉佩像是雷德勝的？不錯，是他的。
殺了雷德勝？
“新皇密旨。”
襄王莫雨沒有出聲，卻有口型。這口型，方柔看懂了。原來如此。雲天帝國的新皇莫霆一直忌憚在軍中威名赫赫的雷德勝，雷德勝又在西疆立了大功，那是非賞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