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配。”
玄夜和莫愛一搭一唱,倒叫屋子內林家主子們個個臉紅不已。的確,在原配嫡子麵前,不要說平妻,就是繼室,那也得謹慎,賠著小心。
“你……”
“林大老爺與本官有何話說?”
玄夜涼涼的看過去。
那林大老爺剛想發火,卻想起如今嫡子的身份,不僅已
做了官,娶了妻,還有個京城的大靠山。他隻好啞了下去!有什麼辦法?
林家在平鎮雖說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但到底不是官身,隻是商人罷了。若非朝廷下了商戶之子可參加科考的新政,林家嫡子也根本不能應考。
“炎兒,你和兒媳婦剛回家,就好好休息,平鎮也是有不少好風景的。明兒起,讓你三弟、四弟作陪,一起去逛逛?兒媳婦也可以…”
“不必了,就這鄉下地方,有何看頭?有事說事。你們非得死乞白賴的求我回來,做什麼?醜話講在前頭,作奸犯科、違法犯忌的事兒一律不應。親情?在你們和我之間談這個,笑話而已。看在我姓林的份上,可以聽你們說一說。”
“炎兒,你別這樣講啊。這?”
林大老爺身旁的美婦抬了頭,那張看似梨花帶雨的臉,的確有動人之處。
“來人,將這屢教不改,冒犯本官的賤婦拖出去打十大板子以儆效尤。看在林大老爺的麵子上,不必脫衣受杖了。”
“你?你敢?”
“孽子……”
然,不管是林大老爺的怒罵和林老夫人的驚訝,玄夜身旁站著的兩名腰間挎刀的年輕男子,毫不手軟的將那半老徐娘一般的美婦拖出去,就按在院中,狠狠打了十下板子。一點情麵都沒講!
林家眾人驚呆了。
“本朝向來重嫡輕庶,何為正統?林家也算是百年書香之地,不曾想變得尊卑不分,上下不辨。本官深受聖恩,可見不得。有事趕緊說,沒事更好。”
玄夜的話,唬得林家眾人個個臉皮漲得通紅,卻沒人敢反駁,也沒人敢去救那婦人。別看林大老爺喊得起勁,他可是連站起來都沒有的。
莫愛微微撇嘴,就在一旁看著。
林家的當家人——林老太爺尚未出現。
當初,小小的林炎被送走,正是林老太爺的意思。林大老爺可是連求情都不敢。
“炎哥兒,你心中有怨衝著我老頭子來吧。向一個婦人撒氣,有什麼意思?”
就在此時,一個目光精明的老頭子在下人簇擁下而來。
“哼!”
玄夜並不作答。
莫愛也未開口,她看了看玄夜,嘴角輕輕一揚,也沒半點起身的模樣。
“怎麼的,一個孫媳婦見了人連請安都不會?”
林老太爺看了看才返家的嫡孫林炎,這人臉上全是冷嘲之意,而且看著林家人不是親人,倒像仇人。他有點心驚!當初送走的時候才兩歲呀。
兩歲的孩子能記得什麼?
“哎呦呦,不是在說林家嫡庶不辯?編排起我來了。正是好笑!難道我堂堂工部侍郎家的千金,還比不得你們這些鄉下人懂規矩?請安,憑什麼?眼睛都不放亮點,不知本夫人身著敕命服?”
莫愛俏臉含怒,卻隻有一股威勢。
林老太爺腳步一頓,看了看林炎,卻見林炎毫無管教他夫人之意。他想:莫非林炎就是故意的,故意讓夫人身著敕命服。身穿敕命服是官身!從來隻有民拜官,沒有官拜民的說法。這哪是返家?根本來顯擺的。
“你們回家而已,何必如此。”
林老太爺歎道。
他坐在林老夫人身旁。
玄夜一副懶得回話的模樣,卻沒人敢說他不是?若說了,也被拖出去打怎麼辦?俗話說,民不與官鬥!
“罷了!你好歹也是姓林,祖宗不能忘了吧。你大哥犯了點事,被官府逮捕。你想個辦法,將他放出來。想必,你老子娘都念你的好。可行?”
林老太爺一臉精光。
“絕對不行。何況,我是娘的獨子,何來兄弟、大哥?你老想必是記錯了。”
玄夜說道。
“炎哥兒,你心中有氣也不能見死不救啊!華哥兒畢竟是你同父異母的兄長。你救他一回,他難道不念你的好?這些年,你求學在外,都是華兒替你去祭拜的。你?”
“夠了,再說我立刻翻臉。替我祭拜,有何資格?當年我是年紀小,勢單力孤被你們找借口送走。我娘是被人活生生氣死的,一屍兩命。你們居然還有臉來求我出手相救?有病的吧。走了!”
“嗯,早該走了。”
莫愛也站起來,將手放在身邊丫鬟的掌心,一副千金小姐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