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這幾日病了？怎麼不叫我陪你。病好了嗎？看你胡子都有了，多可憐。我替你刮胡子吧！”
“嗯。”
方柔甜美一笑，她叫來宮女、太監，不僅小心翼翼的替莫霆刮了胡子，還給他剪了鬢角多餘的發絲，又服侍他梳洗更衣。
莫霆一直沒有阻止，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冰冷，一看便是心情不好的。方柔不明白的很，但她聰明的不會去問。這一次，莫霆在玉蝶宮連著留宿兩個半月，惹得宮中嬪妃無比嫉妒。
方柔倒是一如既往，沒什麼改變！
“皇上，你又要上朝去了？去吧，早點回來。我好不容易學會煲湯的，今日給你煲湯喝。你若回來晚了，我自己喝，不給你留的。”
“你真是淘氣。好了，等我。”
莫霆換上朝服，出了玉蝶宮。這些日子，他在玉蝶宮中倒是難得平靜。皇後仍舊整肅後宮，今兒抓一個美人，明日逮一個妃子。
皇後利用他的命令排除異己。
莫霆不是不知，隻不管而已。這座後宮，的確該好好整肅一番。不過，他不願皇後借題發揮乘機對付方柔，這才夜宿玉蝶宮的。
皇後對方柔不瞞，擺在了明麵上。
方柔並未在莫霆身邊告皇後的狀，一來她不在乎莫霆的其他女人們，二來她覺得有能力自保，便不將皇後放在眼裏的。
“皇上，我今天還去不去坤寧宮請安？”
“去吧，不會有事的。”
“哦。”
方柔目送莫霆離開，看了看天色，都未大亮呢，再回去補眠一會兒。說起來，不進宮她也不知道做皇帝的其實蠻辛苦，天不亮起身，有時侯五更天了也未必能睡。禦書房的奏折總是堆著像小山一樣高。
不是說莫霆非明君嗎？
那當昏君都這麼辛苦，做明君更累了吧！方柔躺回寢殿內室，滿殿宮女們默默退下。玉妃娘娘不喜早起，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皇後也挺可憐的，整日看著皇帝的一群小老婆們花枝招展的在眼前晃悠，還不得不見。”
方柔嬌媚一笑。
補眠一個多時辰左右，方柔被宮女喚醒，身著淺紫色抹胸長裙，外披紫紅色寬袖翻領左衽錦袍，外束十指寬的綴著黃金珍珠的腰封，前有敝膝，後有長長的金線暗紋繡花的輕紗拖曳三尺。
“玉妃娘娘。”
負責梳頭的宮女為方柔梳了個風流別致的新月髻，戴上數支流蘇步搖釵，流蘇在鬢間搖曳著，分外好看。淡掃娥眉，薄施脂粉，輕染朱唇……
“走吧。”
“是。”
方柔帶著宮女、小太監們出了玉蝶宮，坐上軟轎，一路平靜的晃晃悠悠到了坤寧宮門口。坤寧宮大門未開，前來給皇後請安的嬪妃隻能在此等候。
“玉妃娘娘。”
不少位份低於方柔的，先過來拜見。拜高踩低，是宮中生存的遊戲規則之一，而與方柔同在妃位的那些人自重身份，不會主動開口。
方柔看了看，懷孕的高貴妃依舊未到，淑妃、德妃、賢妃算得上領頭的人了。不過，莫霆似乎不怎麼招幸淑妃和德妃。賢妃還算可以，每月有兩、三次承寵。
“給皇後娘娘請安也敢遲到。野丫頭就是野丫頭，不懂規矩，始終上不得台麵。”
吳淑妃指桑罵槐呢。
一眾嬪妃中誰也沒開口，吳淑妃與玉妃，一個位份高，一個恩寵重不是？得罪了誰，都不好。宮中生活的女子，那個不會察言觀色。
方柔從來不是個收斂的主兒，仗著‘莫霆寵愛’，這段日子她也沒少張揚跋扈，任性霸道。何況，她的手染血無數，又不是沒殺過人的。
“主子。”
玉蝶宮中的宮女、太監們倒是擔心的很。
小鄧子連忙上前，對著方柔輕輕搖頭，吳淑妃不過是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這可是在坤寧宮！而且，皇後正拿‘整肅後宮’做借口，清算從前的帳呢。
說起來，在皇後整肅過後，宮中嬪妃竟減少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人除了太得寵的，便是背景太深厚的。這些人，皇後不得不留著。
此時，坤寧宮大門開了。
嬪妃們按著品級陸續進門，她們得去青鸞殿中覲見皇後。皇後向來喜歡在青鸞殿召見嬪妃，接受嬪妃和命婦的朝拜和請安。然，命婦進宮覲見皇後是有定數的，無非是等到年節和皇後千秋。
這不，眾人進了青鸞殿，嬪妃按照品級一一站在椅子旁邊。皇後微微一笑，她坐在正北的鳳座上。嬪妃向皇後行禮，得其允準，起身落座。
嬪妃中品級到了正五品或以上，才會在青鸞殿有座，否則隻能在坤寧宮外跪拜皇後，直到皇後讓解散召見，讓殿內嬪妃離開。
“淑妃，你今日與玉妃在門口拌嘴了嗎？自家姐妹，還是要和睦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