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一如既往的黑暗冰冷，沈芊芊拉過被子抱在自己的身上，才覺得渾身暖和了一些。
正準備睡覺，房門突然被“砰”的一聲推開，嚇了沈芊芊一跳，她借著室內慘白的月光，看清了那男人的臉。
一張熟悉的臉，英俊完美卻又充滿戾氣。
“你還能睡得著！”顧賀城暴怒的聲音，讓裹在純白睡衣裏的沈芊芊渾身打了一個機靈。
此刻顧賀城英俊的雙眉緊緊的擰在一起，黑暗裏看著沈芊芊的眸子，像是發狂的野獸一般讓人害怕，沈芊芊下意識用貝齒咬住了下唇，沒有敢發出聲音。
五年了！
沈芊芊受夠了這樣的日子，她心中積攢多年的失望終於將她淹沒。
她尖聲回擊道：“是，當然能睡得著，不然，我要在林矜雅忌日的這天給她守靈嗎！”
突然爆發的沈芊芊讓顧賀城的眸色深了深，以往的沈芊芊都是溫婉到逆來順受的，今天居然爆發了！
顧賀城突然勾起了唇，發出了一聲冷笑，越是反抗，打壓才越有成就感。
“守靈？”顧賀城輕笑，“這倒是個好辦法。”
簡單的幾個字，卻像是刺穿了沈芊芊的心髒一樣，她疼的幾乎要搖搖欲墜了。
沈芊芊看得出來，顧賀城不像是在開玩笑，目光中那抹像是野獸發狂的猩紅，讓沈芊芊下意識的害怕起來。
“顧賀城，你真的是瘋了！”沈芊芊提高了音量，但是卻掩飾不住她聲音中的顫抖，“我是你的妻子啊，可是你呢，你為了林矜雅，每到這一天就羞辱我，折磨我，蹂躪我！你覺得你不是瘋了是什麼！”
“我瘋了？”顧賀城的冷笑，讓沈芊芊聽起來格外的滲人。
顧賀城突然上前一步，猛地捏住沈芊芊的脖子，力氣大的似乎是想要將她掐死。
“我為什麼會瘋！還不是因為你！”顧賀城的怒吼在屋子裏回蕩，而沈芊芊因為他的用力而有一些缺氧，隻看得見顧賀城涼薄性感的嘴唇在一開一合。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又收到了矜雅寄過來的信！”顧賀城的語氣突然變得悲戚起來。
“在信裏，我看到了矜雅想要的生活，矜雅想和我生兩個孩子，想和我長相廝守，可是都是因為你，這一切都變成了泡影，而你一點悔改的心都沒有！”
悔改？沈芊芊覺得可笑。
這兩個字刺痛了沈芊芊的心，她為他和她付出的還不夠多嗎。
“哼。”沈芊芊不再去看顧賀城，發出了一聲冷笑，那抹不屑的輕吟，一下子打斷了顧賀城的動作。
顧賀城目光裏迸發出仇恨的光芒，用手猛地捏住了沈芊芊的下巴，力度大的像是想要它捏成齏粉一樣。
“笑什麼？”顧賀城的聲音冷的駭人，在一片漆黑的房間內，簡直讓人膽戰心驚的。
然而，這聲音卻沒有嚇到沈芊芊，沈芊芊好像都已經習慣了一樣，目光中一片清明。
沈芊芊緩緩的轉過臉來，借著微弱的月光，顧賀城看清了她的眸子。
那雙眸子裏不再有以前看著他的悸動和期待，反而帶著一絲無欲無求，完全沒有了感情。
顧賀城的心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但很快便危險的眯起了眸子，加重了手裏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