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上，兩尊聖祖落下。
他們都收斂了氣息，否則，光是那股氣勢泄露出來，都會將這片荒原摧毀。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將目光投向了前方。
老樹下，那道身影依舊盤坐，一動不動，這令兩人都有些詫異，他們都來了好一會兒了，鬧了不少動靜，這小子不可能不知道，怎麼還能如此鎮定？
“我看啊，這小子是認命了！”
虛空道主輕哼道。
就算小子沒在化凡，碰上他們任何一個，都隻有死路一條，更何況現在他還是一介凡人，連一個築基都能輕鬆滅殺他。
“我來！”
虛空道主道，“這小子殺了我虛空道幾個人，這仇我得報了！”
玄姹聖祖沒有作聲，算是默認了。
“小子，你放心，我不會那麼輕鬆讓你死的，我會先抽了你的魂，好好折磨！”虛空道主冷笑著，朝著老樹走去。
到了近前，他一探手，就要朝著樹下那人抓去。
就在這時，那道身影顫了顫，眼瞼一動，猛地睜開。
霎時，那虛空道主渾身一震，僵住了。
“這……這是……”
他脫口一呼，麵上浮現了一抹駭然之色。
眼前這對眼睛，深邃，浩瀚得不可思議，在這裏麵，他看到了山河日月，無盡生靈，更有璀璨星河，宇宙洪荒……
“這……怎麼可能？”
他又是驚呼了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家夥明明化凡了，如今就是一介凡人，怎麼可能還有如此神異的雙瞳？
再一感應，沒有錯，這家夥一點氣息都沒有，就是一凡人，可是，這眼睛又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
玄姹聖祖訝道。
她眸光探來，觸及到那對眼睛，也是渾身一震，露出了駭然之色。
“這怎麼回事？”她驚呼道。
眼前這情形，完全超出了常理！
“你……不是在化凡麼？”虛空道主死死盯著眼前之人，“難道你頓悟了？”
說完，他便一搖頭，自己否決了這個猜想。
如果頓悟了，這家夥早就迎來了仙劫，怎麼還會坐在這裏，以這家夥的手段，渡過第一重仙劫應該不是問題。
再說了，這家夥才化了幾年，也才十年吧！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頓悟了！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頓悟？”樹下那人喃喃一聲，“我當然悟了！早就悟了！”
聞言，兩位聖祖登時一怔。
早就悟了？
這怎麼可能？
他們卻是更加疑惑了。
這時，那道身影動了動，緩緩站了起來，他已有好幾年沒動了，身上積滿了灰塵，枯葉，隨著他站起來，全都簌簌落下。
他身形逐漸拔高，挺直，在他身上，也有一股宏大的氣勢，逐漸升騰而起。
轟隆！轟隆！
天空中，千萬道雷光齊鳴，狂風呼嘯而起，彌漫而開。
“三年前，我就悟了，如果我願意，我早就喚來仙劫，渡劫成聖了！”他一步步踏空而起，身上的氣勢越發恢宏。
雷光，狂風，全都以他為中心，瘋狂蔓延而開。
直到整顆星辰的天空中，都布滿了雷雲。
星辰各處，不管是凡人，還是修煉者，此刻都是匍匐下來，在這股浩大的天威下，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