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親人,血濃於水的親人。
究竟是怎樣的偏見和怨恨,才能讓他們做出這樣殘忍惡毒的事情。
那個朱老板,她知道,是外麵街口那家夜總會的老板。
常年在聲色場所裏泡著,還不到五十歲身體就不行了,也因為這樣,讓他在那方麵有了堪稱變態的嗜好。
在他手底下,已經毀了不知道多少女孩子,不是被逼瘋了,就是被逼得自殺。
可是她的父親和姐姐,卻要把她往這個火坑裏推。
這世上,如果連親情都不值得被信任,那還有什麼感情,能扛得住現實的磋磨。
顏苡沫的心冰涼一片,她恍然想起了沈夜琛說的那句。
——這種事,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不介意!
——除非,他根本不愛你!
同樣是爸爸的女兒,為什麼他的心可以偏到這種地步!
“爸,姐姐,你們、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顏苡沫淚流滿麵,指甲將掌心掐出一片血痕。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屋子裏的人頓時靜了下來。
背後做著這樣歹毒的計劃,被偷聽到顏苡熏也沒有絲毫愧疚,反而神情扭曲的斥責顏苡沫,“小賤人,你居然偷聽我們說話。”
這就是她的姐姐,一口一個小賤人叫著她的姐姐。
“怎麼,你還怕被我聽到麼?”
“怕?”顏苡熏得意洋洋的笑了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爸,抓住她,我去拿繩子。趁朱老板還對她感興趣,咱們趕緊把她送過去。”
顏父直接一個巴掌扇在她臉上,然後伸手把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
力道之大,她的肩膀差點脫臼。
疼痛讓她忍不住皺眉,死死咬唇,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一顆滾落。
她猶自不死心的追問,“爸,為什麼?我也是您的女兒,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顏父惡狠狠的道,“等有一天你見到你那個死鬼老媽,不妨好好問問她。”
顏苡熏拿了繩子回來,就要動手綁她。
突然,一道人影從門外闖了進來,抬腳揣在顏父的胸口上。
男人被一腳踹得倒飛出去,撞碎了客廳裏唯一的一張桌子,趴在碎片裏爬都爬不起來。
顏苡沫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人抓住胳膊,拽入了一堵溫暖堅實的胸膛。
淡淡的薄荷清香襲來,莫名讓人覺得安心的味道。
顏苡熏愣在原地,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俊美如天神的男人,眼睛如兩百瓦的燈泡一樣亮起。
“你、你是誰?”天啦,這個男人好帥,而且他身上穿得衣服一看就價格不菲。
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冷聲丟下一句,“陳叔,報警。”
然後俯身,一把將懷裏的小女人打橫抱起,轉身大步離開。
顏苡沫的身子輕顫著,不知道是因為驚嚇,還是痛苦。
纖細的手指緊緊揪著男人胸前的衣襟,用力到指節泛白。
男人垂眸,看見她那副樣子,胸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呼吸都覺得不順暢。
“想哭,就哭出來吧。”不擅長安慰人的男人,冷冰冰砸下來一句。